望着城下的大箱子,谢邈不禁一时好奇心起,当下点点头,守城官兵迅速放下绳索,徐徐将箱子提上城头。
箱子不是十分笨重,待兵士搬到谢邈面前打开时,只见箱里有秦代李斯的古篆字、三国曹不兴的墨蝇小画,两坛江南地方名产黑杜酒,最边上另有两双精致的谢公屐,都是太傅谢安生前喜爱之物。
谢邈心中了然,这是孙恩在暗示向谢氏家族示好。
黑杜酒相传由酒仙杜康与竹林七贤之一刘伶合制而成,精选江南糯米蒸熟后、酵酿而成,酒味绵厚醇甜,只是江南糯米产量极少,酿酒期间又要去掉酒头酒尾,极为浪费糯米,因此黑杜酒售价极贵,只有士族豪门中人才舍得饮用。
谢安贵为太傅,一心忧国忧民,黑杜酒味道虽美,确一直舍不得放怀畅饮。
“打开酒。”谢邈下令,一名军士上前打开酒坛盖,一股醇甜的酒味在冬风中四散传播,浅浅尝了一口,转手递给身边将士,傲然说道:
“郝居士代本官传话,酒是好酒,但是谢氏儿郎绝不会求安祸国,只要谢邈还在吴兴城头,天师道休想从吴兴郡城中过一兵一卒!”
“在下一直认为士族子弟只懂依靠世袭父辈余荫,平时除了服用五石散,酒色歌舞寻欢外,人人胆小骨软而怯战,今日得见谢大人不惧强梁的风骨,在下错了。”郝柏大笑,说:“在下愿誓死追随谢大人,哈哈哈哈!”
谢邈一笑:“郝居士不必向本官脸上贴金,将本官的话传给孙恩吧。”
“诺。”郝柏站到城头上,微微调了一下气息,扬声道:“谢大人说,谢氏子孙,铁骨铮铮,谢大人在,吴兴郡城便在,米贼们拿命来攻吧!”谢邈的话,经郝柏以深厚灵力催动下,在城下开阔处远远传播。
天师道战阵中人马数十万,虽然各种声音嘈杂,但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孙恩原本还准备说些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的话,但一想到谢邈的姓氏和性情,便把话压了下去,策白马缓缓退回阵中,他心中明白。
天师道自起事后,第一个真正的劲敌终于出现了。
风从天空猛烈的吹下来,天师道中军旗飞舞,大部分将士握紧了手中武器,只要孙恩一声令下,便会发出猛烈的冲锋,大战前的宁静让每个人心情复杂。
四大长老和十余位治头大祭酒全屏神静气,等待孙恩下令。
“师君,今日不便攻城。”卢循低声道:“今天雪后初晴,吴兴郡滑溜无比,城上官兵此时求战气盛,本教目前没有备好攻城的大型器具,若一味强攻只怕反倒损了士气,先将城牢牢围住然后再寻机破城。”
“今日本君也没准备攻城,只想先礼后兵,让天下人知道本教也是师出有名。”孙恩大声下令:“大军后撤三里安营扎寨,派人连夜赶制攻城器具,择日一举拿下吴兴郡城。”
“诺。”传令兵将孙恩的命令迅速传了下去。
帅令一下,退兵的金鼓声轰然阵响,军旗晃动,天师道后阵变前阵,如潮水般缓缓后退。
谢邈抚须一笑,说:“天师道外强中干,先在城下陈兵十数万威吓,随后又送礼收卖本官,见软硬都不吃竟识趣退走了。”
“贼首孙恩有个妹夫叫卢循,此人颇懂得使些计谋,这软硬兼施的套路,往往便能唬住胆小之人。”郝柏道:“大人见贼兵退走,且先不要欢喜,恶战才刚刚开始。”
“哈哈,本官心知肚明,下面如何守城,可需各位将军和郝居士好好筹谋了。”
“大人放心,凭吴兴郡这城墙,凭外面这护城河,米贼就是把血流干,半点机会也没有。”郝柏心情特别好。
“行。”谢邈一笑,说:“本官回府喝茶看书去了。”
“诺。”城头上数名守备将军和郝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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