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吃过午饭。
在白山和张怡二人笑吟吟的目光下,白歧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壶米酒,推门而出,便向着后山方向缓步行去。
二人看着白歧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忍不住心中一叹。
很快的来到后山某处,前方是一座座小土包,白歧走到一处新立的墓碑之前,也不顾地上脏乱,一甩下摆,席地而坐,随即便斟上一杯放下,然后自饮自斟了起来。
山中的米酒不似烈酒,较为醇厚,带着丝丝甜意,入口清凉,沁人心脾,随后又有一股暖意升起,喝起了很是舒服。
当年的季老除了品茶,也最好这口。
因此,每当白歧去他那里修行时,也时不时会捎上一壶米酒,惹得老爷子总是眉开眼笑。
每当想起这些,白歧的心中,都会隐隐作痛。
一杯一杯复一杯下肚,白歧的双眼渐渐迷离,往昔的一幕幕自眼前掠过。
季老死后,村里人将他葬下,却无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虽然是小小的山村,并不是什么大的宗族,但出于尊敬,便以“宗老”之谓立碑,村里人也确实将季老当成长辈看待。
因此,在其身故后,哪怕不是忌日,总会有人时不时来祭拜一番。
白歧回来之前,来这里祭拜次数最多的,是孙浩。
自从白歧回归,这件事便成了白歧的分内之事。
每当心绪动摇,白歧便会来到季老的坟前,对着墓碑,就像看到了当年之人,与之对饮,抒发感念。
短短三年,却比以往任何一段时光都要充实,仿佛真正回到了童年,弥补了那段空缺。
这三年里,整天面对白山和张怡的笑颜,白歧真正感到了满足。
忘记了修炼,忘记了一切纷争,只专注享受这天伦之乐。
关于修炼的一切,在亲情的面前,也都看淡了。
只是,对于白歧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人,却永远的少了一人。
望着墓碑上的五个字,白歧的双眼却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一般,不知望向何处,却有一股奇特的气息,于此时徐徐自他身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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