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答案,方始恍然大悟。这原来与蜂巢的扩建史有关,有时候相邻两层的动工时间会有数十年之差,即在下一层还能看见充满现代气息的全息投影技术,但仅仅上了一层便回到了听录音带的年代。纳查瓦的信息告诉他,在蜂巢越往上层,这种年代的跨越感将会越大,就像走进了时光隧道,一步步回到过去。
想明此节,吕湘英下意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出所料,竟让他在一面墙上看见“共迎千禧,迈向二十一世纪”的斑驳喷漆标语。毫无疑问,这一层的竣工时间至少在五十年前。
当他刻意去寻找具有时代特征的事物时,他才蓦然察觉,这些事物竟然随处可见。
尽管他是千禧年后出生的人,但对于自己出生前的那些并不久远的年代却有着朦朦胧胧的印象,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总能透过见闻某些时代遗留下来的痕迹,来建立对于那个年代的感觉。所以,即便有很多被时代淘汰的事物他从不曾见过,但仍能依稀追索出哪些事物是来自他理解中的那个朦胧年代。
比方说,墙上除了“共迎千禧”的标语外,还有另外的标语,写着“千年虫是造物主赐予海婴颠覆人类社会的利器”。当年的千年虫事件他在上学时曾略有耳闻,笼统地说,就是当时的计算机系统及应用程序所采用的两位十进制日期计算方式,在进入2000年后会引起一系列计算错误,从而导致系统和程序崩溃或日期错误等情况,并引发一连串骨牌效应。吕湘英只是没有想到,千年虫竟曾被海婴视为一种战略。试想如果当年人类防千年虫以失败告终,或者海婴从中作梗致其失败,全球计算机系统陷入瘫痪,而海婴趁此大乱乘虚而入,那他们入侵人类社会的战争,就会提前四十五年爆发。但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吕湘英自然不知道,就连他脑子里的纳查瓦也不知道。
再比方说,在观察窗边缘外,挂着一部老式的九宫格按键脉冲电话,其形状为长方形,不论是话筒还是话机都菱角分明,浑没半点流线感,颜色也是十分朴素的绿色,如今已显得老旧泛黄;而键盘上除了数字“0”至“9”和“*”“#”二号,就再无其他按键,其功能与吕湘英小时候在孤儿院看见的办公电话相比也显得捉襟见肘;键盘上方是一片只有食指长宽大小的笔段式液晶显示屏,吕湘英本以为这么小的显示屏只会用在旧式的计算器上,今天才知道原来以前的电话也曾使用这种显示屏。
种种事物,让吕湘英仿佛回到了那个自己不曾经历,却有着模糊印象的年代。但他实在没有时间一一细看。如今,他更关心这些蟑螂是怎么回事。知道这些,对日后在地表上生活会更有帮助。
“这些恶心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邓冠勋。
“你不知道?”邓冠勋反问道,“就算你不知道,纳查瓦也该知道。”
吕湘英并未从纳查瓦那里找到太多关于这些蟑螂的信息,便佯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并骂了句“你废什么话”,意在告诉邓冠勋,他要是再不说,自己的情绪就会失控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情报官,并不是全知的上帝。”邓冠勋说,“有很多东西我是没有知情权的。”
“纳查瓦告诉我,在这蜂巢里如果有谁比你知道的更多,那个恐怕就是上帝。”
“他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吗?”
吕湘英本以为邓冠勋会因此而感到高兴,但他脸上的肌肉仍是纹丝不动,看不出半点感情起伏。想他的腹语和心理素质竟练到这种境界,实在不得不佩服。
“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分上了,看来我不告诉你点什么,你是不会放过我的。”邓冠勋看着那些蟑螂说,“首先,从投放的时间来讲,我们把这些目前已知的病毒分为‘战前’和‘战后’两类……”
“这我知道。”吕湘英打断他说,“这些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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