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车少,出门基本只能靠步行。我没看到车,只能带着洪果巧往街里走。其实坊间也有医生,不过那是诊所的医生,不一定靠谱。我觉得以洪家的条件,应该不会去街里的大医院请医生。
快出博胜坊的时候,我们碰见一辆人力车,便拦下车,让洪果巧上车。她上车之后,咬了咬下唇,往边上坐了坐,对我说。
“理哥,你也上来坐吧。”
哎呀,真是难为她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车夫拉两个人跑会慢很多。洪果巧听了这话,纠结的皱起眉头,不知是该继续让我上车,还是该让我在下面跑。
哎呀,真是难为她了。
我朝车夫招了招手,让他跟着我跑。穿着墨绿色军装的人在坊间的道路上跑,这场景恐怕几年也见不到一次,所以我理所应当的受到了行人的瞩目。在和车夫一起往前跑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拍照。照相机发出“噗”的一声,冒起一阵白烟。
怎么感觉是在照我呢?
我皱着眉头看了那个手捧照相机的年轻男人一眼,见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下,然后张牙舞爪、叽哩哇啦的斥责起来。
因为有要紧事要办,所以我没有理他们。快到安民坊的时候,我们又碰见一辆人力车。我拦下那辆车,坐了上去,然后指挥着两辆车往医院走。
到了医院,请了医生,我们便在街里雇了车,原路返回。医生的到来,给洪果力造成了刺激,不过为了他的身体,也只能先让他怕着了。
在检查结束之后,我请来的医生和洪家请来的医生得出的结论差不多。洪果力身体没有什么毛病,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吃喝太少,营养不良。
医生问我说,洪果力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想了想,把医生带到角落里,小声对他说,洪果力遇到了劫匪,为了保护自己,把人杀了。
医生想了想,说洪果力很有可能是因为杀了人,内疚成疾,失了心神。他给出的建议是,不能让洪果力静着,要把家里弄的热闹起来,越热闹越好,必须让他感觉到人气儿。还有就是,最好是能有件喜事,这喜事越大越好,越热闹越好,最好是那种全家都要张罗起来的。
我问医生,过年算不算?医生说,算,但问题是病人不是不省人事,他是知道事儿的,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喜事在他的意料之中。医生说,想治这病,光有“喜”不行,还得有“惊”,不惊是治不好的。
好嘛,还得是惊喜!
我苦笑着看向定妹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我俩在床边商量了半天,所有的话都被洪果力听了去。也就是说,这喜事已经惊不到他了。就算我现在就和洪果巧办婚宴,也治不好洪果力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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