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魂火淬炼。”琢玉身子很稳,但白琅能看见他颈后的细密汗水。
周围到处都是魂火环绕,白琅是感觉不到什么的,可是温养着剑坯的肉身就不一样,他们都在铸剑人遗冢中承受极端痛苦的淬炼。
折流被弃遗冢多年,冢外一日,冢中又是百年,他受魂火折磨的时间简直难以想象。
白琅强忍着灼痛握紧了剑骨,然后缓缓将它上提。
这次她清晰地听见了琢玉的吸气声,她还敏锐地感觉到那些剑骨尖刺在他皮肉之下蠕动。
“快一点。”他提醒道。
越拖越疼,白琅还是明白这点的。她伸手按在琢玉肩上,一口气将剑骨□□一半,然后居然卡住了。
剑骨尖端还比较窄小,到中部就有她手腕粗了。创口被翻开,血液涌出,两根手指粗细的骨刺忽然伸展开,穿透肩胛骨,像锁链一样牢牢将剑骨束缚在体内,阻止它被抽出。
“怎么办?”白琅哭腔都要出来了。
琢玉勉强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啊。”
“那两个骨刺穿在肩骨上……”
“继续。”
白琅闭着眼用力一拔。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听见骨肉撕裂的声音,大量灼热的血液泼在她脸上,一滴滴从她发梢流下来,粘稠滚烫地落在她前襟上。琢玉重新站起身,将她手里的剑骨接过去,甚至还轻轻摩挲了一下。
“在这儿等我。”他声音平静,怀抱剑骨回身入炉,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拿外衣给白琅擦了擦脸上的血。
他叹道:“微生涟向来极端,不过有句话还是没说错的。‘此身为剑,形骸弃捐’,我等为剑者,已将形骸废弃于外。”
废弃了凡躯形骸,只留下耀眼又纯粹的剑芒与剑意,他们将变成完美无瑕的无我无心之器。
和微生涟一样,琢玉早已对此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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