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羞愤地闭了嘴。
抵达张宅时,夜宴还未开始。
已有侍者候在偏门:“老爷已在南厢雅阁等着诸位。”
夜猫跨下车子时,侍者神色微微一滞,继而迅速敛了眉眼,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书玉眼眸轻扫,已将一切收入眼底。
贺子池冲两个女人挥手:“你们快点。”恨不得赶紧结果这个恼人的任务。
夜猫却忽地停了脚步。她看向书玉:“夫人,先前在天机阁,你许诺护我周全。”
书玉点头:“我不会忘记。”
夜猫却道:“我希望夫人忘记。”
书玉一愣,只听夜猫又道:“我不需要夫人护我周全,无论夫人要我见的那个人想让我做什么,我不会不情愿。既已沦落风尘,也就没有必要惺惺作态。”
凉凉数语,配着夜猫媚态慵懒的神色,显出几分看透红尘的沧桑。
书玉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知道了。”
沿着宅子的小径往前走,转过一个小弯,迎面撞上了几个女眷。
书玉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便听一声凄厉的尖叫自为首的女人口中传出。
那尖叫来得突然,饶是书玉也吓了一跳。贺子池更是夸张,生生往后跳了一大步。
只有夜猫,从头至尾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尖叫的女人与书玉有过一面之缘。
正是张警司的原配。
书玉稳下心神,不由目露古怪。
张太太与夜猫不知心有灵犀还是怎的,竟穿了同样款式的旗袍。然而,同样亮银色的贴身旗袍,同样的蓝钻缎面高跟,穿在夜猫身上是说不尽的妖娆魅惑,而穿在张太太身上却显出僵硬的老态。
张太太苍白着一张脸,看向夜猫:“你是谁?”
夜猫斜睨着一双眼,嘴角爬上一丝讥诮:“回太太话,奴家夜猫。”
张太太瞬间面如死灰。
引着书玉三人进门的侍者冲张太太福了福身,道:“老爷让他们去南厢,太太,我们先告退了。”
张太太这才如梦初醒,指着夜猫语无伦次地嚷道:“假的!她是假的!真的那个早就……”
夜猫也不恼,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什么真的假的,我看太太你穿这不合身的衣袍才像个假人嘞。”
贺子池抽了抽嘴角,低声道:“这个夜猫嘴好毒。”
书玉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太太依然在原地发着狂,由侍女小厮制着,动弹不得。侍者见怪不怪地冲书玉等人点了点头,继续往南厢而去。
很快,南厢雅阁就在面前。
夜猫转头对书玉道:“夫人就送到这里吧。”
书玉忍不住开口:“你……”
“一场赌局,换来伺候两个大人物的机会,是我赚到了。”夜猫淡淡道,“我先进去了。”说罢撩起裙摆,走进了雅阁。
原地的书玉轻轻摇了摇头,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她强求不来亦不想强求。
这就算帮贺子池完成了阎崶交待的任务,也够格拿贺子池那一院花花草草了吧。
她正要往回走,却发现贺子池如木桩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不走?”她瞥他一眼,“不走我可走了。”
贺子池转过头,满眼兴奋呼之欲出:“书玉,我琢磨了一晚上。”
书玉不解,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贺子池继续道:“我想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是这样的:张警司年轻时风流倜傥,因一场赌局结识了夜猫,一见钟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警司求美人不得,只得找了个和夜猫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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