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踪迹。
罢了,他速速处理完事情,回来再找她吧。
“王爷,阿穆鲁将军回营了!”
允礼调转马头,便见个手握双戟的大汉策马往这里行来。
“你来干什么?老婆都要生了,快回去。”允礼挥了挥手,“把我给你的假休完了再来见我。”
阿穆鲁特尔朗声笑道:“王爷哪次出征少得了我?婆娘要生崽子,又不是我要生崽子,我还等王爷给我儿赐名呢!”
允礼摇头失笑:“行吧,只要你不嫌弃我胸无点墨。”
阿穆鲁特尔大笑:“若王爷肚里没墨水,那普天之下的墨水该往哪里去?王爷,给个名吧,来个文雅的,希望我儿莫要同我一般粗人一个。”
允礼略一沉吟,道:“叫雅博如何?”
阿穆鲁特尔大喜:“就这个名字了!一听就是个有墨水的,等平了寇匪回朝,我要告诉我家阿音,孩儿的名字是王爷给取的!”
允礼忍不住也笑了。
彼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七霜河里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在地底无望挣扎的数百年间,他曾无数次回忆起那一日的情状。
如果他没有大意,如果他再谨慎一些,也许他麾下的数千位将士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但世间没有如果。
清帝定下的平匪之日正巧赶上了罕见的霜雪大作之灾。八十一部铁骑被蓄意困在了山间河地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四面八方的通路皆已被堵死,粮草迟迟不来,随军的物资亦被动了手脚,皆是不得取暖的残次品。
他的铁骑,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与他并肩驰骋沙场数年的铁骑,就这么被困死在了山间河地。
那里半点土匪的影子也未见,荒凉之地一毛不拔,连野兽也不愿驻足。
他的兄弟们,没能上阵杀敌马革裹尸,却是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活活饿死、冻死的。
对于行伍打仗之人而言,这无疑是奇耻大辱。
他不愿去回想那漫天大雪下,同袍们红了眼眶杀马而食的情形。那些骁勇的战马,陪同他们上阵杀敌数年,与他们的骨肉至亲已无甚区别。
杀马,无异于剜他们的心头肉。
最后死的一匹马是他的擎风。
马亦通人性,温和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末了,它低头蹭了蹭他的鬓角。
仿佛在说,来吧。
他到底没能亲自下手。
阿穆鲁特尔拍了拍他的肩:“我来吧。”
刀起刀落,擎风一声也不吭。
允礼心脏狠狠一抽,以手覆眼,掌心濡湿。
***
数不清他们被困了多少时日。
允礼已陷入了半昏迷。神志朦胧间,他竟仿佛看到了梅。
红衣美人踏雪而来,海藻般的长发在她身后飘舞,恍若一只海妖。
她来到他身前,蹲下身,伸手抚了抚他冰凉的脸。
“梅……”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下一瞬,他感到有人将他抬了起来。
他听到梅冷冷的声音:“把他抬进地宫,放在地宫祭台上。”
颠簸间,他不知自己被抬去了哪里,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地底甬道,来到了一方冰凉的白玉石台上。
突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看到了清帝。
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正对着他站立,微笑地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地躺倒在祭台上。
梅正对着皇帝说话:“按陛下的吩咐,我已让人把将死未死的八十一部铁骑统统运入了地宫。待我为他们种上长生蛊的子蛊,便可以封棺了。”
“至于颐顺王爷,如您所愿,他会作这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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