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齐望去,只见北边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些火光忽隐忽现。“走,红军不能老躲着老百姓!”大伙儿顿时来了劲,向火光闪现的地方走去。在山坡上的一个帐篷里,它的主人——几个放羊的汉子,热情地接待我们,专门煮了两锅米饭,宰了一只羊,还给我们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们决定分散行动,经过一番商量,我与张方明两人为一个组,其他的同志也都两人、三人的分了组,分别行动。临分手时,我们依依惜别,互相鼓励坚决不投敌,一定要活着到陕北见。邵烈坤师长从怀里掏出三块大洋,拉过我的手,亲手放在我的手心里。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邵师长,但是,他那双布满血丝、热泪盈眶的眼睛,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大苦水煤窑”是普通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我和张方明在这里遇上一个驮煤炭的老乡,他看到我们身上的打扮,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这位老乡告诉我们,敌人还在满山遍野地搜查红军,他们把抓到的红军战士,不是枪杀、刀砍,就是活埋,还有用炮轰、火烧、绳子勒的,用各种难以想像的酷刑活活折磨死。
于是,我把一件从敌人手里缴获的皮大衣的面子扒掉,换了一件对襟破夹袄和一条满是窟窿的棉裤,老乡还给了我一顶旧毡帽。为了装扮得更像一个挖煤工,我在脸上、脖子上还抹了一些黑灰。我俩把枪拆成零件,扔进山谷里。上路前,老乡特意关照:“路上见了谁也不要话,装成哑巴。”就这样,老乡在前面赶着驴子走,我俩在后面跟着,走出了祁连山。
就这样,我靠着老乡,靠着人民群众,走出了困境。
这是梁昌汉《我在红西路军的前前后后》一文的一部分,录自《民乐党史资料》。标题为编者所加。梁昌汉同志,四川省人,原任红三十军卫生部医院军医,西路军失败后,辗转返回延安,后参加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解放后曾任青海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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