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密密层层的古树遮住了空,阳光射不到密林深处,二三尺厚的积雪把那些参的松树压得弯下腰来,矮矮的牛荆、蔷薇和芨芨草,都被埋没在深雪里,只露出尖尖的几根梢头。我们一到山上,就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气透人肺腑,真正进入了冰雪世界,冷得使人发抖。
离喇嘛庙200多米左右是一片光秃秃的山,树林大概是被喇嘛们砍光了。我们很快地跑上了山,敌人扑了个空。但是敌人在康隆寺稍事休息后,骑兵像一群蚂蚁似的又向山林冲来。
我们右支队这些原本不是一个建制单位的同志,便由右手已经负伤的原九军的一个干部尹子林同志出来指挥,把我们又分成三个队,利用有利地形和密密的森林,抵抗敌人。
尹子林同志派三队40多个同志,在一个负了伤的同志指挥下,散伏在树林的前沿;二队占领左侧一带,防止敌人插到我们背后;一队作三队的掩护。敌人以为我们是一些被打散的“逃兵”,早已钻进深山密林不见踪影了,便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向山上走来。当一群200多人、一色骑着黑马的骑兵队,冲到离树林十多米处时,突然一阵排子枪打响,接着几十颗手榴弹飞向敌群,打得敌人丢盔弃甲,人仰马翻,几十个匪徒血肉横飞,剩下的敌人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这时,曾庆良从我的左侧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从刚刚牺牲的一个同志手里取下两颗手榴弹,扯出引线,把它掷出40多米,一声轰响,几个敌人连人带马躺下了。老曾又要投第二颗时,敌人已逃出100多米远了,气得狠狠地:“他妈的,跑得真快,老子还来不及收拾你们,你们就……”老曾的话音未落,尹子林同志身旁的那挺机枪怒吼了,敌人一片片地倒了下去,庙后的山坡上躺着上百具敌人的死尸,我们都为一队的胜利欢呼,叫好。
但是,没有隔上半个时,又有五六百个敌人冲来了。这次,敌人没有骑马,一个个低着头,哈着腰,成一字形散开向树林冲来。机枪向树林狂扫猛射,打得树枝上的积雪,一堆堆地掉落下来,我们的头上、肩上落了厚厚一层。三队有几个同志负了伤,他们撕下自己的衣角把伤口扎起来,又继继战斗。敌人已来到树林旁边了,尹子林同志喊了声“打!”几十枝步枪、手榴弹向敌人打去,在滚滚烟尘中,敌人又一批一批地倒下去,有几个敌人倒栽葱似的滚下了山冈。前头的敌人倒下了,后头的又接着往上冲。我三队牺牲了一些同志,我们一队接上去,继续狠狠地打击敌人。
敌人冲进了树林,我们就利用密密和粗大的树干作掩护,顽强地抵抗着。一个头戴黑羊皮圆帽、满脸胡子的家伙,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向我杀来,我正要迎战的时候,从我后面“叭叭”
打来两枪,那个家伙应声倒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刘玉亭同志的驳壳枪子弹射穿了敌人的胸膛。前一个敌人刚倒下去,又一个歪嘴斜眼的家伙冲上来了,他肩上横挎着枪,手执大刀,离我只有五六步远了,没等他举起大刀,我的左轮手枪先把他的脑袋打开了花。我几年没有拿枪打仗了,没想到枪法还蛮准呢。我一个箭步窜过去,踢了他两脚,拾起马刀,取下枪和子弹袋,连忙退到树后。经过一个多钟头的激战,敌人剩下不到一半又退下去了。下午,敌人调来炮兵,不断地向牛毛山轰击。
一的战斗,我们也有很大伤亡,只剩下七十多人了,已经无法和敌人作正面战斗了。但是,敌人又增加了几个团,紧紧地围住了牛毛山。然而敌人哪里知道,我们的顽强抵抗已经把他们的主力吸引到牛毛山来,拖住了敌人,争取了时间,使左支队的同志得以安全地向西转移。我们完成了牵制敌人的光荣任务,这才开始向深山密林里退却。
入夜,气温下降至零下三四十度,寒冷、饥饿折磨着每一位身穿破烂单衣的红军战士。我们在山上蹲了两一宿。为了不致暴露目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