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片。秦嫣将尖尖的乌牙著指向另一张碟子里的猪肉丸子“西江料”。
翟容则拈起糯米粉混着酒酿、蜂蜜揉成薄片,晾干油炸的“见风消”零嘴儿,松松脆脆的吃了好几片。
自入了敦煌,秦嫣难得吃肉。也就大泽边被翟容喂了几串烤肉而已。此刻吃着这些饭菜,觉得分外鲜美。
吃了丸子之后又被那一碟子六个的小饺子给吸引了,各色不同的皮子,形状又捏摺得很是可爱,不觉多看了几眼。
翟容直接从里面拿走一个绿色的小饺子,道:“梅子饺子,我最喜欢的。”
秦嫣吃了好几日唐国的饭菜,也不如今日这里的菜好吃。平民食物之粗糙,与这种豪奢家庭的食物,实在不是一个世间之物。她本以“欲擒故纵”之计,吃得尽量娴静一些,免得自己吃相难看,招翟容耻笑。眼见着翟容在漫不经心蚕食掉她的美餐,心中幽愤不已。她连忙换了战术,目光如闪电,下箸如暴雨,风卷残云一般将个食盒里的盘盘碟碟迅速吃了个精光。
翟容看得双目睁圆,终于体会到,大泽边姑娘偷吃那些肉串,实在是口下留情了又留情。她刚为了父亲和情郎哭过,又能如此好胃口……真是身心强健啊!
抹尽油嘴,秦嫣将食盒收拾好:“二郎主你知道庖房在哪里?”
翟容拿过那食盒,又拽她的袖子:“走,带你看一样好东西去!”
夜幕已然降临,远处“郁远堂”上还在传来弦乐之声。翟家的酒宴依然在进行着,有人喝醉小睡之后,重新加入宴席。也有人醉而扶归,踉跄而去。
翟容带着秦嫣先去了庖房,是个高大宽敞的朱色栏杆敞屋。房梁上悬挂着风干的熏鸡熏肉,高脚桌案边,炉灶庞大,呼呼地向外喷着鲜红的火苗。上面有四个大小不同的蒸笼依然在煮着酒席上的一道道佳肴。
将食盒托给了此处的一名烧火奴,翟容带她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夜晚有巡园的奴仆,园子比杏香园要大很多,遇上了翟容都会给他行礼。秦嫣随着他来到一处名为“殿湫簃”的小庭院内。此处方圆半亩多一些,前面是一片瓦片嵌花的青石地面,东侧有个天然小泉,泉上立个半亭,泉水汩汩,绿树如荫。背面则是个门朝南开的三开间小屋。只消将那小庭院一锁便是个独立的小院落。
秦嫣一走入里边,便闻到一股腥臊的味道。
略走几步便看到那房屋门口拦着铁栅栏,走近一看,昏暗的夜色下,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头雪白的大狼。
“雪奴!”翟容伸手进那铁栅栏,那白狼便立时走过来,如同驯养的家犬一般将毛茸茸的头,顶在翟容的手心中。一双在夜晚中泛着绿芒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秦嫣看。
“这是我朋友,”翟容轻柔抚摸着那白狼的头部,“你们认识一下。”
秦嫣自然是不怕狼的,遂在翟容身边蹲下身子,那狼感觉到了她的侵近,脖子上的毛支棱起来,猛沉威胁地发出一声低吼,龇牙呼出一口浓重的腐肉之气。秦嫣颇感兴趣地看着那狼雪白的毛色:“如何会有这般毛色的狼?”
“可能是得了什么病。”翟容一边继续按揉着雪奴的头和颈让它放松警惕,一边跟秦嫣说话。
秦嫣观察着那狼,嘴角的皮肉有些松弛了,道:“它年龄很大了吧?你一直将它养在府中?”
翟容摇头:“我七岁养它的,养了两年放回北山。这次我回来,在城外遇到它。”
“啊,这么久还能记着人”秦嫣端详着那狼在翟容手下安抚的模样,狼眼已经因为适应了秦嫣的存在,而微微眯了起来,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翟容告诉她:“别看它年纪大,它一定曾经在族群里非常厉害。白色皮毛的动物不容易隐蔽身形,一旦受伤血迹又明显,容易被围攻。”翟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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