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早就命人去请了的,可没等太医赶过来老太太就咽气了,可怜老太太当了一辈子体面尊荣的老封君,结果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真是死不瞑目啊!”
采薇听得心下恻然,问出她心底的猜测,“老太太是被什么人给气死的?该不会是……”
吴嬷嬷叹了一口气,“还能有谁,王妃心里只怕也早猜到了,除了四少爷那个孽障,还能有谁?就是那庶出的大老爷都做不出这等气死长辈的事儿来!”
“哎呀,那赵宜铴现在已经不是四少爷了,我怎么还这么叫他,唉哟我可真是的!”
“是不是因为他气死了祖母,已经被逐出赵家,在族谱里除名了?”采薇问道。
“当时大老爷和刚过世的伯爷都是这么说的,后来因忙着老太太和伯爷的丧事,便先将他关在柴房里,等老太太的头七过了,便要请族长开了祠堂将他从族谱上除名,还有他生母胡氏和他妹妹芬姐儿,统统都要从族谱上抹掉。”
“王妃您是不知道,那赵宜铴他真不是个东西,成日价不务正业的在外头和一帮无赖子弟吃喝嫖赌,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我们太太跟老太太婉言提过两回,可也不知这小子给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老太太是从来狠不下心来管教他,只知一味宠着他,惯着他,骄纵出这么一个孽障来!就连王妃您的那些嫁妆也都是被他偷拿了去,败了个精光,倒害得老太太替他背了黑锅,为了替他弥补才硬凑了那一百多抬掺水的嫁妆,结果害得王妃您……”
郭嬷嬷吃惊道:“乖乖,老姐姐你是说我们姑娘那三万五千两的嫁妆银子和瓷器,都是被赵宜铴那个混小子给偷拿了去?”
吴嬷嬷点点头,“还有那三间门面铺子的地契也是被他偷拿出去的,他还偷拿了老太太不少东西。”
“那,那老太太怎么不管他把那些东西给要回来呢?”郭嬷嬷急道,虽说圣上赐了她家姑娘三百多顷的田产,可之前那些被伯府老太太贪了去的嫁妆可还没追回来呢!
“哪能要得回来呢?那些瓷器银子东西,还有王妃那三间铺面的地契都被他拿去跟人赌钱,全输了个精光,还欠了外头一屁股的债。”
“老太太是怎么被他气死的?听素云说是那天晚上,铴哥儿忽然跑来跪在老太太跟前,说是第二天就要分家了,求老太太在分家之前先把自己的私房多给他一些。老太太本来是不答应的,她因为铴哥儿偷拿了王妃的嫁妆,结果最后害得赵家被圣上夺了两万亩的功勋田,心里头也是气极了他的。可耐不住铴哥儿抱着她的身子不住的哭求,说是自己还欠放高利贷的一万两银子,若是三日内再拿不出钱来还,那放债的人就要砍了他的一条胳膊。”
“老太太到底还是心疼孙子,就说她还有历年来存下的一万两私房银子,原本她想给他六千两,其余的再分给其他三个亲孙子,如今就先全都给他拿去还债。”
“那赵宜铴一听老太太还有银子,正高兴着呢,一见老太太递他的钥匙,又听老太太让他去找放在衣柜里的一只小黄杨木匣子,那脸色就有些变了。把那匣子拿出来打开一瞧,果然里头空空如也,连半张银票都没有。原来老太太藏下的这一万两银子也早被他偷拿出去花了个精光。”
“老太太一见她最后剩的这一笔私房银子也早被孙子偷花了个干净,顿时气得就有些不好。听侍候老太太的丫鬟们说,她们在外头听见里边动静不对,跟着就见他从老太太房里跑出来,慌里慌张地就往外头奔,丫鬟们看他神色不对,赶紧进屋一看,就见老太太半边身子倒在床外,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老太太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地疼了他这么些年,结果他见老太太被他气成这样,竟然连个人都不喊,只顾着自己往外跑,想躲出去,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采薇一直觉得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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