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天上层云横叠,一望无际的云海中两个欣长的身影在云端矗立,紫衣华贵,白衣胜雪。天空湛蓝,四目安静,只有风声滔滔不绝,片刻也不停歇。紫衣人自然是浅沧,紫袍金冠,眉目清冽,而他身旁的白衣男子,半垂着眼眸,端着手将眼前的云卷云舒淡淡看着。那男子眉目温和,嘴角永远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肤白胜雪,仿若玉质。
白衣男子道:“你明知便是玉皇大帝这个位置我都是不屑坐的,如今却还想将紫薇垣还有一块什么北邙山的破地托付给我,浅沧,你就这么没有信心能够活着回来?”
“七夜要守着他的琅琊山,容兮舍不得他的蓬莱,想来想去能委以此任的也只有较之闲散的你了。”中天的法阵仍旧不断涤荡出耀眼的波纹,金色的光芒映照在浅沧的眼里,这才使得他深邃的眼瞳中终于有了神采。
白衣人道:“合我们四人之力,总是能够将这结界补一补的。办法总是有的,你又何必做到如此?”
浅沧道:“这封印就像是一道门,无论我们将这道门做的再坚固,可若真要将上古界隔绝,我们需要的便不仅仅是一扇门。”他告诉白衣人:“还需要一把锁。”
“那戌晚呢?”白衣人点破道:“你费劲心思将她救回来,怕是与这阵法多少有些关联吧?你向来将生死看的淡,却费神提她聚魂,当年上古界重新封存多少也是亏了她,想必这一次她扮演的角色定也是十分重要的罢?”
明人不说暗话。浅沧如今都将紫薇垣像是后事一样的交代给了夙倾涯,便也没有什么可瞒他的。浅沧道:“她会活下去,同时会以破军弓主人的身份成为这个阵法的守护的神,也就是这个阵法的中心阵眼。此后便与这个阵法同生同存。”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存在比起戌晚更为重要,她终究是死过一次的,为何你不能与这个阵法同生同存,而让她成为那把锁?就算破军弓认主,以你的法术修为难道还不怕打不过她么?为什么你不能够成为破军弓的主人?”便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夙倾涯的语气也是淡淡,没有质问和咄咄逼人,只是平静的陈述着客观的事实。
浅沧这样的人,心怀苍生,怜悯世人,博爱而又伟大,却唯独不会有私情。包括他当初耗费心神替戌晚聚魂,其实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织补离恨天上的结界。破军弓认主,而戌晚却仍留有残念在人间,因此作为一方阵眼的破军并不受他的掌控,同时也对日渐衰弱的结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七夜的看法和夙倾涯一样,九重天不能没有紫薇帝,而花神确实可有可无的。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七夜给出的建议是,先复活戌晚,然后再给破军弓找一个新的主人,至于那把锁……七夜最初给到浅沧的选择也是戌晚。
戌晚的命注定是不长的,即便浅沧助她复生,然而神仙死了,很多时候就是真的死了。浅沧替他养好的魂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再次逐渐散去,这是注定的,且能够预料的事实。所以七夜的提议,无非是想让戌晚在油尽灯枯前再发光发热一次。参照好几千年以前,戌晚在危机关头以元神为祭,仙灵为引,将破军弓挽的如同满月,从而封印了上古界并魂飞魄散时,七夜便晓得若是将这件事情明明白白与戌晚说了,她一定是应允的,毕竟这位花神的觉悟着实具有奉献精神。只是不晓得为何待花神醒了,浅沧却改变了注意。甚至要代替戌晚成为那颗死棋,并且将自己的一部分灵识储存在戌晚的气海里,相当于是将自己的修为与戌晚共享了。
七夜这么多年都未出过他的千山幻境,不晓得浅沧在作为苏越那一世时的遭遇,自然也不会理解浅沧后来所作出的觉得。浅沧以前是没有心的,大部分似浅沧这般,从天地之间氤氲而生的神仙都是没有心的。浅沧没有心,苏越却有,苏越将他的心给了叶澜音,而叶澜音又将苏越的爱人之心交还给了浅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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