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却是又被孟娴拧了一下,骂他:“好好说话!”
孟璋龇牙咧嘴捂着自己被拧的地方,连声求饶:“好好好,到了我这个年纪……阿姐你下手也轻些……”
孟娴板着脸看他,不为所动:“不许叫唤,继续说!”
孟璋哀怨地瞥了孟娴一眼,嘟囔道:“我这不是和那个牛大壮都看上了他们村子的村花么,牛大壮知道了就要找我单挑。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可能认怂,自然是上啊!结果……结果就这样了……”
“就这样?”孟娴挑眉。
“对啊,那不然还能是怎样!”
孟娴抿唇不语,探寻地看着自家阿弟的眼睛。
孟璋亦是不回不避,仿佛要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孟娴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若真是为着这个被人打了,那阿弟怕丢脸不告诉阿娘也不是说不过去。
僵持不过半刻,孟娴还是败下阵来,没好气道:“该,让你逞能。被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揍了,也活该你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阿姐!”孟璋忍不住大叫,“你还是不是我亲姐了,我都被揍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呢!”
孟娴冷哼一声:“看你以后还跟不跟人打架了!”语气却是和缓了不少。
她一面将藜央可以治好他的旧疤痕却因着没有益肤木而无果的事告诉他,解释了为什么会看到他的腿伤,一面也絮絮叨叨地劝他让他日后成熟些稳重些,莫要再像小时候那样一言不合就和别人斗殴打架。
孟璋起先还耐心听着,说什么“多谢藜姐姐”“疤痕不碍事”,听到后来就耐不住性子了,连连摆手道:“好了好了,阿姐我都知道了,你看太阳都挂这么高了,我该去果园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啊!”说罢,头也不回地一溜跑走了。
留下孟娴又气又笑地站在原地。
殊不知孟璋一离了孟娴的视线,就立刻沉下脸来,面上的嬉笑烟消云散,带了几分与年纪不符的肃然与沉重。
到了果园后,他立刻寻到了孟父。
孟父一面抽着烟,一面坐在大石头上看着儿子,问道:“怎么了?和你阿姐闹不愉快了?你阿姐在家也住不了几日,莫要惹她生气。”
孟璋摇头,沉声道:“阿爹,阿姐发现了。”
“什么?”孟父手里的烟一抖,烟灰登时洒了一地。
“阿姐看到了我的腿伤,问我怎么回事。”
“你告诉她了?”孟父惊得站直了身子。
“我没有,我记得您和阿娘的嘱咐,绝对不能让阿姐知道,就编了个谎。”说着,便将方才与孟娴的对话告诉了孟父。
孟父闻言久久不语,最终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却倏然发现儿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他面露欣慰道:“你做得很好,你阿姐孤身一人在寅城已经很艰难了,好容易回来一趟,家里的这些糟心事就不要让她知道了。她打小是个操心命,护短又性子直,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气成什么样,”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孟璋猛吸一口气,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原该新鲜翠绿的果树叶子上结满的一片片黑斑,心凉得像是数九寒冬里的冰块,无一丝热气。
腿上的淤青出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他们没有办法,阿姐也没有办法,做什么都是徒劳……
能怎么办?
只能认命!
本该处于秋季热闹丰收季节的果园一片死寂。
良久,孟父才道:“你阿姐心细,说不定还有所怀疑。你这就去隔壁村跑一趟,和牛大壮串个话,叮嘱他千万不要说漏了嘴。”
孟璋紧紧攥住了拳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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