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困难了。所以,算手榴弹用处最大。我们虽然打得很猛,打死很多敌人,但用枣树设置的鹿砦障碍,终于被拉开了两丈多宽的缺口,敌人把缺口打开后,又都退了回去。
意外的炮击,障碍被拉开,再加上地形对我们很不利,情况变得严重起来了。上午10点多钟,敌人发起第三次攻击。冲上来200多个敌人,都没有带枪,每个人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握着手榴弹。敌人想从缺口里冲进来,与我们短兵相接。我对外面围沟里的连长喊了一声:“上去反击!”于是,一场激烈的肉搏战斗开始了。
四五十个敌人向缺口冲来,我们的机枪一压,敌人刚伏下,战士们就一跃而起,投出手榴弹,接着就挥舞着雪亮的大刀,向敌人冲去。阵地上,响起一片手榴弹的爆炸声、大刀的碰击声、战士的斥骂声和倒下去敌人的惨叫声。三排副高举着大刀,冲在最前面,砍倒几个敌人以后,他突然跌了下去,他的腿被砍伤了。他应该下来,可是不行,一个敌人冲了上来。英勇的三排副没有被吓倒,他毫不犹豫,扑上去抱住敌人的两只脚,要把敌人拖倒,敌人用刀砍他的背,他也不放。这时,后面跳上去一个战士,才把敌人打死。在这边,我们的一个班长正在和几个敌人恶战,这个班长左劈右砍,砍倒了向他围攻的敌人。突然,他的右手举不起来了,不知是被枪打的,还是被刀砍的,他的右手断了。只见他左手拿刀,上来的敌人被他当头一刀。正在这时,后面又上来一个敌人,他来不及还手,被砍倒了。他倒在那里了,我们以为他已经牺牲,可是,他当时没有死,待敌人第二次冲上来时,他拉响了身旁的一颗手榴弹,炸死了三四个敌人,这位班长也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我们就这样迎击了敌人的进攻。双方像浪潮一样地起伏进退,在这狭长的阵地上,反复拼杀!
我们头晚上进碉堡,到第二下午四五点钟,用步枪、大刀、手榴弹、梭镖打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碉堡周围躺着四五百具敌人的尸体,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在碉堡里,连我只剩有九个人,其中还有四个轻伤员。我想起昨晚上,我带来130多个生龙活虎的战士,可是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但是,我也立即意识到,在这样一种危急而艰难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指挥员,需要的不是眼泪,而是信心、勇气和力量。
于是,我鼓励大家:“同志们,这个碉堡是我们全团全师,乃至全军的前哨。为了保住这前哨阵地,我们已有120多人牺牲了。面对他们遗留下来的任务,我们应该怎么办?”“誓与碉堡共存亡!”大家齐声坚定地回答。这声音,震撼山谷,冲入云霄,激励我的斗志,鼓舞着战士们与敌人血战到底的信心和勇气。
黄昏时分,外面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先是在东西两面,后来枪声又逐渐向北面移动。我们在碉堡上面不了解情况,仍然坚守在那里。忽然,通信员惊喜地叫着:“教导员,下面有人叫你!”我那时的耳朵已被枪声、炮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震得听不到声音,加上注意力集中到监视北面敌人的行动上,因此,直到通信员几次大声地喊叫,我才听清楚。
当我从碉堡上走下来,一看是我们的军政委李先念和代军长程世才及师、团首长站在我的面前。在这艰苦危急的时候,见到自己的首长、战友和援兵,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和激动啊!李先念政委沉重地:“周纯麟同志,集合部队吧!”我集合了部队,能从碉堡里走出来的,连我只有九个人。我望着身旁牺牲了的战友,心里一酸,眼泪又刷刷地流下来。李先念政委看我心里难过,便朝我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低声地安慰和鼓励我:“不要难过,你们打得好!打得好!敌人用炮打,没有打垮你们;敌人用重兵围,没有围垮你们;敌人用火烧,也没有烧垮你们。你带的这个九连真像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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