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头,用力将她压在被子里。
两个人正闹着玩儿,门侧旁是一面铜镜,翟容的余光扫到,身子忽然紧绷。
秦嫣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顺着他的视线往铜镜方向一看,唬得朝他身后一缩。铜镜里赫然映着一张惨白的脸,双眼凹陷如骷髅。虽则模糊,却更显可怕。
如果不是翟容在身边,她得吓得立刻跳出屋子,呼人来相救。不过,翟容在,她就没那么惊乍了。她只是将身子靠在他的胳膊上,压抑着心中的砰砰直跳。
毕竟这里是翟容自己的家,虽然没见过这样的脸,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何人。拍拍紧靠着自己身子的小姑娘,回头对她笑笑:“别怕。”
秦嫣胆子大,只是事出意外而已。回答他:“嗯。”
此时,窗外微风吹过,那张脸就从铜镜里消失了。
“是琴娘吗?”秦嫣跟他悄悄咬耳。
翟容亦悄声:“你怎么知道是她?”
“她白日说会过来找我。”秦嫣说,“她为何是这般长相?”
“听我兄长说起过,她年轻时跟人结仇,中了毒。”
“下她毒的人,好歹毒啊。”秦嫣道,“将一个女子的容貌毁成这般。是什么人下的?”
“不清楚,这些年一直靠府中的药养着。”
两个人都在回味方才看到的那张脸,翟容跟秦嫣头凑在一起继续咬耳朵。他道: “她来找你,多半是跟我哥相关之事。你可想得到些什么?”
“难道是那首曲谱?”秦嫣说,“家主昨日让我拿谱学一首曲子,可是我不认识谱子。”
“西缺曲”他哥是有一首很特别的曲谱,琴娘会在府中弹。
“那是首什么曲子?”
“是我嫂子以前喜欢弹的曲子。”翟容道。
秦嫣恍然明白了,翟家主为何要让她学了,一定是思念夫人,希望她能弹一曲给他听罢?翟家主能看上她的这些琴技,秦嫣顿觉无上荣光。她一定要学会这首曲子,让翟家主满意。她对翟容道:“我去叫住她?”
“别,她可能不知道自己被我们看到了。”翟容说。
“为什么?”秦嫣觉得既然他们能看到琴娘,琴娘也该看得见他们啊。
“我们看见的是烛光和镜子的反光,她那边反而看不清。”翟容指了指那铜镜,“你就当没见过她那张脸,否则只怕她着恼。”
秦嫣点点头,琴娘的脾气是很不怎样,她不想惹她。
“好了,早点睡觉吧。”翟容将她按到床上去,看了看她的小脸,想起昨夜将她压在里坊的土墙上,那脆弱的小身板,说道,“你薄得跟纸片似的。多吃多睡。等回了‘蔡玉班’我去打个招呼,让班主把你养胖一些。”
门忽而被打开,烛火被吹进来的风摇得一阵明灭。
翟容想,琴娘难道要带着那张脸进屋吗?抬起手臂将秦嫣连人带被子护着,怕她受到惊吓。
门外站着的不是身姿娉婷的琴娘,而是英勇豪迈、纯良正直的杨召。管娘子让他来,务必将二郎主从花蕊小乐师的床上拉走。威胁他:那俩孩子再不干涉,估计今晚就要给翟府“闹出人命”来了!
翟羽什么也没说,一个人离开了杏香园,秦嫣跟到杏香园的圆洞门前,目送着他的背影。
她看到轶儿远远奔来,看到父亲,高兴地扑过去。秦嫣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翟家主很是眼熟了,因为,他有一种父亲的感觉……
第二日午后,秦嫣被准许出翟府,翟家的人都不会来送一个小小的乐伎。她自己坐了车,成叔将她送出翟府。车上放了许多翟府送的礼物,其中一个食盒是各色点心,最下面满满一层梅子饺子。
秦嫣一看便知道是二郎主给她的礼物。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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