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的一个檐角上轻轻一点,又是一个翻腾,朝上掠去。
四个先是一惊,后来见许亮飞身上楼,只好跟着腾空跃起,朝上冲去。
许亮轻轻翻入窗户,临风站定。
屋内洁净整齐,素雅简单。白玉桌上横置着一张古楠木雕筝,断弦瑟瑟,玳瑁筝甲在桌上轻轻摇晃。碧绿色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夜风吹来,四下弥散,玉人不知何处去。
转首四顾,南边玉石墙,珠帘飞舞,花毯铺展,通往妻妾的卧室。当下毫不犹豫,大步而去。
另外四个人也翻身而入,随着许亮迳直往宁香闺阁闯去。
刚一进入寝房,三人大吃一惊,面色陡变。寒玉床边,丝被凌乱,一个丫头斜斜侧躺,心窝上插了一柄匕首。
玉石屏风之后,又是一个丫头胸插匕首,香消玉殡,鹅黄裙裳,满脸惊诧,赫然便是月娥两个贴身的丫鬟。
四下搜寻了一番,不见一个人影。杨思明向来细心,他发现北墙下的衣柜仿佛被动过。他走到近前,将衣柜挪开,低头一看,见水晶石地砖已被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暗道。
杨思明叫道:“不好,这里有暗道!”
众人围了过来,见衣柜的下面果然有个方形洞口。郑童道:“咱们还是晚来一步,雷富定是从暗道里逃跑了。”
齐彪又气又怒,眼看就要见到失散多年的妻子,可突然又不见了。他瞄了一眼那暗道入口,用眼色示意。三人齐齐点头,闪电般冲到入口处,次第进入。
暗道入口极为狭窄,只容一人通过。行得十八级台阶后,逐渐变宽。两壁三昧火灯跳跃不定,光影晃动。
石阶斜陡,曲折向下,每行一步,都可听见清脆的回音。五个人生怕惊动了那些凶残的叛军,当下敛息凝神,无声无息地朝下走去。
走了一盏茶的工夫,石阶越来越宽,前方灯火也越来越亮。以香闺阁的高度与形状,应当已到了底部。
绕过一个弯,眼前陡然明亮。前方乃是一个纵横约二十丈的大厅,四壁嵌满夜明珠与三昧灯,灯火互映,亮如白昼。
厅内空旷,不见一个人影。五个人四下打探,厅内毫无遮掩,并无他人,心中均是惊疑不定,难道这里还另有密道?
齐彪走到那玉石台后,眼光及处,心中大骇,失声惊呼。
地上赫然躺了一具女尸,黑发散乱,玉体横陈,下身处淌了一地的鲜血,身上淤伤青紫不计其数,竟似是被人糟蹋凌虐而死。
蓦然瞧见那女子脸庞,齐彪脑中嗡然一响,全身大震,呼吸刹那停顿。
那女子二十七八岁,脸容清丽,眼角滴泪末干,细细看去,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爱妻月娥!
齐彪脑中一片纷乱,耳旁突然响起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和那最后的话语:“相公,一路保重!我和儿子在家中等你!”
一时间那音容笑貌、可爱的眼神突然在眼前迷乱闪烁。
多年失散的夫妻,却不知家中遭此什么变故,本想见面问个清楚,没想到而……胸中登时疼痛滞堵,彷佛压了千钧巨石,喘不过气来。
热血贲张,心中狂乱,手足无措。这一刹那,他突然惊恐地发觉,这个已经另嫁的雷夫人,始终在他内心深处隐隐占据着某一角落。
他全身俱颤,面色瞬间煞白,猛地冲上前将月娥抱住,失声叫道:“月娥!月娥!”
杨思明劝道:“二哥,别哭了,找个床单将嫂子盖上。这暗室里还有其它的洞口。
郑童与雷富交往甚久,忽然想起一在酒桌上他得那一句话:“铁汉卿关押的地牢有道机关,谁进去救他,就休想出来。”
雷富那狡黠的笑容在郑童的脑中一晃而过,他灵光一闪,喝道:“我们中计了!赶紧往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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