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挠着锅底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萧长平只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在这儿。
可是即便是到了眼下,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惹上这么一群人,更加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对他。
奈何他的嘴巴都已经被堵上,想问话也问不出,想求饶也求不了。
锅底一点点开始变热,隐隐透过锅沿传了过来,萧长平觉得自己的肚皮也渐渐开始变热,而锅里的老鼠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分。
就在这时,却见玄觞悠闲的抬起一只脚踩在了身下的座椅上,身子微微倒向一侧,他的神色难得不似那般冰冷,手中一颗一颗的剥着葡萄。
“那锅里的老鼠饿了好些日子,想来待会儿便能美餐一顿了。”忽然,玄觞不着头不着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却令萧长平的神经猛地紧张了起来。
“唔……唔唔……”
“锅底一热,你受不了,老鼠也受不了,虽然你逃不掉,但是不代表老鼠也逃不掉,它们只要嗑坏你的肚子就行了。”
“唔唔唔……唔唔……”使劲儿的瞪大了眼睛,萧长平的眼珠儿甚至都要瞪出来了,可是玄觞却只是冷酷的移开了视线,依旧专心致志的剥着葡萄。
眼下已经过了吃葡萄的时节了,不过这是他特意着人从南边一带弄来的,尚且可口清甜,想来乐藻会喜欢的。
房中很是安静,只有老鼠挠着锅底的声音和萧长平越来越揪心的呜咽声。
此刻若是乐藻在房中的话,只怕定然会被吓哭了,因为不管是听声音还是看着萧长平的状态,都只是愈发令人感到骇人而已。
不经意间抬头扫了一眼萧长平,玄觞见他脸色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于是便放下了手中正在剥着的葡萄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许是因着不知道玄觞又要如何折腾他,萧长平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之色,甚至还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谁知玄觞却只是取下了他嘴里的手帕,随即动作极快的往他的嘴里仍了一个小药丸。
“咳……咳咳……”
“观景阁里燃了一些催情香,是你的手笔吧?”玄觞的眼神虽然冷了些,但是语气倒是平缓的很,未见丝毫的恼怒。
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萧长平赶忙神色激动的朝着玄觞告饶道,“大侠饶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方才给你吃的是逍遥丸,比催情香厉害多了,你慢慢享受,会回味无穷的。”说完,玄觞便再没有给萧长平说话的机会,又将手中的手帕塞回到了他的嘴里。
“唔……”
看着他使劲儿的在呜咽着什么,玄觞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同情可言。
若非是心下实在恼怒等不及再想更残酷的手段来折磨萧长平,他才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呢!
微微回身瞥了一眼从锅沿那里留出来的血迹,玄觞眸光一冷,随即便离开了房中。
他特意将地点选在这么亮堂的地方,为的就是萧长平自己看清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是如何被那几只老鼠咬的肠穿肚烂的。
回到隔壁的房间之后,玄觞将剥好的葡萄放在了桌上,随后先走到了屏风后去净手,之后才又返身回了榻上。
见乐藻依旧睡得香甜,他的心里这才稍稍舒坦了些。
敢肖想他的人便是该死,连带他们那一家子都应当随之付出一些代价。
想到这儿,玄觞眸色微凉,又抱紧了乐藻几分,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翌日凤卿起身去到安鱼的房中同她一起用膳的时候,却见乐藻还未回来,口中便不觉打趣说道,“竟然就如此将人带走了,也实在太猖狂了些。”
“他是料准了无人能够拦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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