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覆上了一丝雅意。就连赵海平这样出生行伍的大老粗,都忍不住凝神静听,生怕发出一丝生意,破坏了这份意境。
昔有王子晋树下吹箫,今有沈子鹿竹林抚琴。
孟七七不得不承认,他虽是一头不通音律的笨牛,可每次听沈青崖弹琴,总是能轻易得放松下来。明明从未到过天姥山,可却好像已经神游过一遍,看到了青崖上悠然自得的白鹿。
可这一次,孟七七却忍不住蹙眉。
沈青崖也很快察觉到了曲意的误差,双手轻按琴弦,停了下来。他慢慢闭上了眼,琴声停了,风也静了,竹叶的飘落似乎也停滞了下来。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顺着琴弦抚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斑驳的日光从竹叶缝隙中洒落,似断续的音律,在沈青崖的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跳跃着。而碎裂的光影,就在云朵不断的迁徙中,分分合合。
蓦地,一缕微风吹动了他鬓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沈青崖倏然睁眼,手指疾掠,激昂的乐声恍若冲破了束缚,杀意四溅。
无边的落叶,以竹亭为中心,如利刃扬起。
这是用上元力了,孟七七仔细感悟着,目光再度落到羊皮纸上。
小童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脸上满是兴奋。可很快,沈青崖又停了下来,方才的肃杀便如潮水,消失无踪。
“感觉如何?”孟七七问。
“不大对。”沈青崖微微蹙眉,道:“或许是曲谱缺失的缘故,又或许是乐器不对,我总觉得我演奏出来的与真正的曲子,有所差别。”
陈伯衍便道:“这不要紧,周前辈也不会弹曲。”
“对。”赵海平深有感触,道:“通常都是别人弹给四郎听,他在旁边喝酒听曲,哪里会弹曲子。”
“那小师叔收着这么一个曲谱做什么呢……”孟七七仔细思忖着,想要解开这个疑惑,他们或许得先查清楚这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或许有了名字,就能知道它背后的故事了。
忽然,孟七七想起什么,拿起葫芦来晃了晃,又从中勾出一个东西来,“我记得这里面还有一样东西,这是……地图?”
地图的出现让人心喜,而且这张地图并不像羊皮纸的曲谱那样模糊不清,一笔一画都记录得很清晰。但这幅地图太简单了,只有寥寥几笔,别说只能指向一个大致的方向,就是地图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都让人猜不出来。
赵海平作为曾经的大将军,对整个大夏疆土都非常熟悉,可即便是他,也认不出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孟七七忽然茅塞顿开,从须弥戒中飞快掏出了另一张地图与之对比,并问:“像不像?”
“这画的不是一个地方吧?”赵海平疑惑道。
“当然不是一个地方,你们不要管线条的走向,单从这两幅图的绘制方式去看,像不像?”孟七七略有些激动。
“像。”陈伯衍给出了肯定答案。
孟七七受到鼓舞,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你们知道这张地图上画的是什么吗?这也是小师叔给我的,画的是王氏秘境中的路线,你们看这儿——目的地是一个红点,这个红点代表的位置就在王氏秘境的深处。这两张地图如此相像,这是不是代表,这张图也是秘境的地图?”
陈伯衍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问题在于——这张图代表的是哪个秘境?”
十九个秘境,排除阴山还剩十八。这是否仍是王氏秘境的地图,亦或是另一个秘境的地图,都未可知。
这是个大问题,孟七七思忖片刻,沉着道:“如无别的办法,我们只有一个一个找。十四个小秘境嫌疑较小,可以暂且排除,另外三个大的,其中两个分别在天姥山和孤山剑阁,对于我们来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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