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来最厉害的杀手更可怖。
她们互相倾轧、互相吞噬,像一群饿兽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笼子里,每天的食物只有一块肉,微薄的资源,使她们不得不用尽全力,争得个你死我活。
那是怎样可怕的一种生活?
风府不过是一个小小世家,洛芷雪尚且无法在其生存下去。她夏云岚,怎能在那样的饿兽群立足?
虽然,她洛芷雪聪明,并且熟悉所有的杀人手法,但人心的争斗,她却绝无必胜的把握。
何况,为了爱情,仅仅是为了爱情,她甘心把余生所有的聪明和时间都用于这种无聊的勾心斗角之吗?
如果有一天爱情消失、激情退去,她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不过是苍白和空虚罢了。
如果一个人不能对自己狠心,命运会加倍地对之狠心。
她是一个清醒的人,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在漫长的余生里将自己消耗成一具空壳,不如狠下心来,与他一刀两断。
爱情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生命的全部,对于她却不是。
她相信只要离得他远远的,离开苍云大陆,总有一天,她能够找回最初的云淡风轻。
只是,要如何拿回繇山灵玉呢?
夏云岚仔细想了想,明着抢是不行的,能用的办法,要么暗地里去拿,要么说动玉倾城去帮她拿。
难不成一天十二个时辰,他真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澡总是要洗的?
思虑良久之后,夏云岚先到甘婆婆处吃了早饭,而后晃晃悠悠了白鹤峰。
看不出南宫楚楚竟是一个分外记仇的丫头,一见夏云岚过来,立即命逍遥王的手下关起大门,说要修心养性、闭门谢客。
夏云岚厚着脸皮强行挤进了鹤苑,透过竹窗,只见玉倾城和逍遥王正在一边喝酒一边下棋,翁婿二人你来我往,方寸之间厮杀得不亦乐乎。
“你来做什么?”南宫楚楚冷着脸,堵在房间门口气鼓鼓地问道。
“楚楚,不可对夏姑娘无礼——还不快让开!”逍遥王恋恋不舍地从棋盘抬起头来,对南宫楚楚责备地道。
南宫楚楚狠狠瞪了夏云岚一眼,不情不愿地让开身子,却又不甘心地冷冰冰嘲讽道:“那块破玉你可拿到了?还想要什么东西?但凡鹤苑里有的,皆凭你挑拣——反正我们不日要离开这里,带着也是累赘,不如送给你,免得你还要费力气去抢。”
“楚楚!”听南宫楚楚言语间越发尖刻无礼,逍遥王站起身子,严声斥责道:“夏姑娘不是贪图钱财之辈,倾城说夏姑娘从初见他时便一直在打那块玉的主意,可知那块玉对她必然至关重要。你不问清原委,只管在这里冷嘲热讽,还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为父从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南宫楚楚被责骂得低下了头,玉倾城于心不忍,忙过来拉住了南宫楚楚的手,对逍遥王道:“夏云岚昨天确实过份了些,不怪楚楚心里不舒服。楚楚受了委屈,你这做父亲的又这般对她,叫她何以当之?”
玉倾城不说这些也罢了,一说这些话,南宫楚楚立即红了眼圈。
夏云岚尴尬地笑了笑,抹下了脸面,对南宫楚楚深深揖了一揖,道:“昨天那样对你,确是我的错。我惭愧得一夜难眠,这不刚刚吃过早饭,赶忙跑过来跟你道歉了么?”
“看看人家夏姑娘的风度——”逍遥王赞赏地道:“这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
倘若逍遥王看到夏云岚昨日饿虎扑食一般抢夺繇山灵玉的样子,估计不会这么说了。
本来,见夏云岚态度真诚,言语恳切,南宫楚楚已经有了几分原谅她的意思。不料一听父亲将夏云岚拿来和自己做对,南宫楚楚的脸色又一下子阴沉下来,瘪着嘴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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