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毕竟谁愿意要一个被别的男人碰过手脚的女子为妻,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只有颖川太妃深知她这儿子的性情,此时一听儿子竟说出这样的话,不由一脸惊诧地看向秦旻。
麟德帝知道他一向体弱,忙亲手将他扶起来道:“先起来说话,若是你心意已决,朕回头再为你另选一位品貌出众的王妃便是。”
他心里头也觉得这周家小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嫁进颖川王府了。只是,他兄弟二人一向不睦,可别因此再弄得反目成仇才好。
孙太后也发声道:“那周小姐自然是再不能做颖川王妃的。只是——”她看了一眼秦斐,“你想娶她做临川王妃,可也别想,那是更不成的。”
秦斐冷声问道:“为何不可?她的清白如今已落到我手里,姨婆既不让她再做颖川王妃,又不许她做临川王妃,这不是不给我未婚妻活路吗?”
孙太后怒道:“谁是你未婚妻,你未婚妻子,正经定下的王妃是左相的长女,既然她曾和你定过亲,可到底曾许过你哥哥,如今又名节有亏,怎能再做正妃,最多你把她纳进府里封她个夫人也就是了。”
这周采薇可是颖川太妃的表侄女,怎能让她摇身一变又成了临川王的正妃。
秦斐却不满道:“曾许给我哥哥又怎么了?不是只下了一道姨婆您的口谕吗,又不曾诏告天下,只要圣上叔叔再重下一道明旨不就得了?当初我出京游历,到四川眉州时身上的银子花光了,在店里吃完了酒饭没钱付账,我又不愿暴露身份,正在为难,多亏她父亲替我解围,收留了我几日,见我天资聪颖,想要收我为徒,我便拜了她父亲为师。
“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可是我师傅的爱女,我师傅当初将她托付给我的时候,我可是答应过他老人家的,定以正妻之位待之。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诺,自当重若千金,岂可说到做不到?”
“更何况,我那未婚妻虽然如今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可她父亲曾在朝为官二十余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数十载,不但为国效力、为官清廉,临终时更是将大半家产全都交归国库,被追赠为太傅。如此忠臣之女,在他身故后,朝庭理当优待其女,怎么反倒要把人家贬为妾室,让人去做小老婆。这要传了出去,得寒了多少朝臣们的心哪!”
麟德帝一向对这个胡作非为、性情乖张的侄子大为头疼,如今听他竟说出一番重信守义,识大体顾大局的话来,不由得龙心大悦,频频点头。
他正想夸奖两句侄儿,却听一个声音道:“既然你如此信守对你师傅的诺言,那为何在周小姐及笄之后,你却不曾及时前去提亲呢?若你依约按时前去提亲,又如何会惹出今日这一场乱子来?”
颖川太妃冷声问道,她才不信秦斐这一番鬼话,他手里的嫁妆单子多半就是当日从采薇手里抢走的那一份曾益还回来的,只怕旻儿去找他要时,他烧得那一份是假的,真的却被他收了起来,留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还有那份所谓的婚书只怕也是他伪造的,看来,自己这个儿子为了今日之事,是蓄谋已久,早就暗地里盘算好了。
只是,他说曾拜周表哥为师,这话到底能不能信?他定要把采薇抢过去,是在同自己和旻儿过不去,还是,当真对采薇起了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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