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上。那双手满是殷殷红红鲜血淋淋。
“苏越……苏越……你……你的背……”
他的骨头被天雷震碎了,因此他每作出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扯皮拉筋的疼。然而他缓缓抬起了自己如今并没有什么力气的双手,做出一个拥抱的动作,他想抱住她的,然而他已经没有力气触碰到她。
苏越的五脏六腑碎在了一起,他的每一次喘气都分外艰难。他有些遗憾,没能多陪她说说话,毕竟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来得及和她说完。苏越也哭了,他身为男儿,似乎也好久没有落泪了。他动了动之间,想要抚摸她柔顺的发,然而实在没有力气。苏越的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掌心向上,只能触碰到叶澜音散落下来的发尖。那发间被风吹着,在他掌心微微荡漾,对苏越来说已经是最温柔的触碰。
苏绯织躺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眼睁睁地看到了这一幕,叶澜音的哭声让他觉得揪心,苏越到此时依旧温良的目光让他更加揪心。
苏绯织不想连累叶澜音,却到底还是连累了叶澜音。
“苏越……苏越……苏越……”叶澜音一声声的喊着。一千九百零二年,她从未如此恐惧,害怕,惊慌无措。在她睁开眼睛见到苏越的那一瞬,第一次,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天塌地陷,分崩离析。
“你……你……苏越……”她实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哭的就好像要断了气。届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像是拿着凿子在她心上一寸寸的刻着,那个念头绝望的过分。
她失去苏越了。
苏越的热泪沁湿了叶澜音的肩头,而叶澜音流出的泪水顺着划落到苏越疮痍的后背,人在极疼的时候理应麻木的并不觉得疼,而苏越却觉得叶澜音的那些热泪远比他后背的那些伤,更加地侵入他的肺腑。苏越用了好半晌,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嘶哑,却依旧温和的如一阙上好的羊脂白玉。苏越对叶澜音讲:“不要哭。”
然而叶澜音还是哭。
苏越虚弱的在叶澜音耳旁轻笑:“……你……不是答应……答应过我的吗……”
叶澜音重重吸着鼻子,大声的哽咽着,她仰起头强迫眼泪不要掉下来,然而根本就没有用。她抱着苏越,一把胡乱地抹泪,一面又不停地抽泣。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她说:“好!……我不哭……我……不哭……我……我……”
“小澜……”
“……嗯?”
“……小澜……”
“我,我在……”
“小澜……”
苏越依旧用用他温和的语气轻唤着她的名字,叶澜音握了他的手,却怕他疼不敢用力。她听到苏越又笑了笑,对她讲:
“……我陪不了你一辈子了……”
“……”
叶澜音抱着苏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泪汹涌而又澎湃,似暴雨梨花。
苏越身上血的腥气遮盖住了他一贯的药香,叶澜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在哭。她抱着苏越,告诉他:“……十年是一辈子……五十年是一辈子……一百年是一辈子……苏越……你余生明明都在陪我……怎么……怎么不是陪了我一辈子呢?”
她也笑,下巴往他颈间蹭了蹭:“两年三个月零七天……也可以是一辈子呀……”
当叶澜音发现自己开始数着与苏越相处的时日,便已经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同样,当叶澜音发现自己喜欢上苏越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细数她与苏越之间,从相遇到后来的每一天。
她需要苏越陪她一辈子,苏越做到了,苏越陪了她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是他给她的一辈子。
是彼此的一辈子。
苏越想笑给她听,想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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