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点痛了,就是觉得那刀子在肉上划着,好冷好冷,冷进心里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李医生挺开心的说:“看见宝宝了。”
另一个医生说:“再切一点,她这个孩子有些大。”
那时候我不仅觉得累。还感到迷糊,有种想睡觉的感觉。
我努力集中精神去听,她们说可以了,开始取孩子,还交代护士准备好包单什么的。
她们没再切我的肚子了。开始取孩子,我以为取孩子会很简单,直接拔出来就好了,比切肚子要好。
可当她们碰到那孩子,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不似呱呱落地拍了屁股的哇哇声,是一种委屈倔强的声音,然后我就听见李医生紧张地喊帮忙,说这孩子力气好大,取不出来。
我正在迷茫中,下一秒钟我胸口猛地一痛,那孩子不肯出来朝里面躲,一脚踹在了我胸腔里不知名的器官上,我还没缓过气来,又是一脚踹在我胸腔里,我感觉胸口里那些器官被孩子踹的挤压在一起,痛已经感觉不到,只感觉有人在拉扯我的灵魂。
有位护士很着急的绕到我头上方,一把摁住我胸口,使劲朝下面赶着不想出去的孩子,她那一下摁下去用尽了全力,我彻底缓不过气来了。
我被恐惧包围,感觉自己要死掉了。那种窒息和压迫感真的要了我的命,也几乎要了我的命。
她们似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孩子朝切口那里赶,终于把孩子赶在了切口位置,稳住了孩子,李医生说:“我现在要把宝宝拉出来,速度很很快,你会比较难受,你一定要忍着。”
我无力的想应一声。却说不出话来,动了动身侧的手。
李医生快速说了一声你忍着,猛地一使劲将孩子从我身体里拔出,那一下我的世界仿佛一下空洞了,身体里所有的灵魂被一下抽空,成了即将逝去的空壳。
耳边传来那孩子哇哇哇的叫声,李医生叹气道:“这宝宝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另外一道声音说:“这孩子好大啊,最少有七斤多。”
有人叫护士抱过去称一下多种,有人欢喜的说好大一个胖小子,八斤二两。
李医生说:“周医生快我快点缝合,她流血有些多。”
那个周医生一边缝合一边感叹:“这么大一个胖小子,让她自己生都很难生下来的,早知道就直接剖腹了,免得她受这么多苦。”
李医生嗯了一声,“的确一开始就应该选择剖的。”
那孩子踹我几脚留下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我胸口里的内脏隐隐作疼,我人有些晕,慢慢的想要闭上眼睛。
突然,整个手术室里传来急切的警报声,嘀嘀嘀,很刺耳。
我被那警报声吓了一跳,电视里出现这样的声音都会是患者快要死掉的情节,我顿时慌的不成样子,以为是宝宝怎么了,想问问她们宝宝怎么了。又说不出来,整个人就更紧张,脑子更无力。
李医生在那喊:“麻醉医生,怎么回事?”
在一旁观察心电图的麻醉医生急切的走过来,挪开挡在我脸上方的架子和布,刺眼的灯光刺得我闭上了眼睛,麻醉医生弯下腰翻开我一只眼睛,我看到他的脸破碎成好几块,特别凌乱。
他挺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脸,“你怎么了?宝宝已经取出来了,没事了,你很勇敢,别胡思乱想!”
我疲惫的看着好几个麻醉医生的脸,想告诉他我没胡思乱想,却没力气说话。
我感觉我随时会睡下去,我好累,很想睡。
耳边是那不停的嘀嘀嘀声,吵着我最后一点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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