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先不高兴了。
皇上难得肯赏脸来瞧一瞧你,竟还拿乔将皇上往外推,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呸!
他尖着嗓子道:“呀!贵妃娘娘,您可是怀了龙种,这小日子是怎么回事儿?怕不是见红了吧?可要宣太医啊?”
陆清霜脑子里“嗡”的一下,她、她刚说什么了?
俆妙君见她满头大汗,而木桶水面的气泡也逐渐沸腾如煮,心道瑞亲王肺活量还挺不错的,她本可现在就揭破二人,但想着瑞亲王私下里的准备,又不忍让对方的心意白费。
毕竟给皇帝带绿帽子那是家丑,不可外扬,她还得遮掩,对兄弟手足处罚太重甚至会被卫道士们说三道四。
但,若是瑞亲王造反,那便是天理不容了!
唉……看戏就到此为止,俆妙君找了个借口,遗憾地离开了。
待她一走,瑞亲王猛地从水里钻出来,大口喘气,形容狼狈。他的头发湿漉漉地粘着头皮,其上还沾着几片花瓣,整个人像水鬼一般面色青白,还残留着惊惧的神色,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风度?
陆清霜眼中掠过一丝嫌弃,又很快掩藏,两相对比之下,她不免忆起皇上方才的风姿威仪,一时间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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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高云淡。
皇上许诺奖赏,一声令下,众马与猎犬齐出。
马蹄与犬吠之声惊得鸟惊四散,荒兽避走。以落雁湖为界,左为西丹,右为极野,西丹地势开阔,而极野则多险峻。俆妙君与杨昭一并纵马疾驰,他们特意选了险路奔行,以便瑞亲王设伏,两人骑术上佳倒是享受,反吓得跟在身后的仆从亲卫们冷汗涔涔。
一路上遇见野兽,两人很少开弓,但只要拔箭,必破颈项,穿裂脑骨!
侍从们惊叹连连,他们印象里皇上骑射功夫很是一般,以往秋猎大都选择西丹,还得由亲卫们暗中将野兽圈赶至周围再行射杀,没想到皇上不过是藏拙。而德妃一介女流,竟丝毫不输男儿,不愧是镇国侯爱女!
行至一处峡谷,俆妙君打量四周,与杨昭对视,见对方微微点头,她道:“先在这里歇一歇吧。”
此间山势险峻,最宜伏击。
山林间清风入耳,松林涛涛,偶尔有小松鼠、大耳猕猴飞来跃去,亲卫们并未驱赶,任其嬉戏。有宫人奉上新煮的茶,俆妙君与杨昭在这皓蓝晴空下悠闲地谈天说地,一直喝干了两盏茶,四下偏偏毫无动静。
俆妙君神情疑惑,悄声问道:“怎么还不来?他们连这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
杨昭沉默半晌,迟疑地说:“会不会我们跑太快,尾随之人跟丢了……?”
俆妙君:“……”
又等了一刻钟,她不得不接受这个说法,唤来李十全道:“朕观此地风光不错,安排人用车辇将宸贵妃请来,今日便在这里用午膳吧。”
“是。”
……
“皇上要你们来接本宫?”因怀有身孕,不得不在营中歇息的陆清霜讶然道:“可知在何处?”
“回娘娘,皇上所在之地距离大营不过十里路程,只地势险阻,不易寻得。”一个小太监殷勤道:“皇上见那处风光正好,立刻着奴才们来接娘娘。”
他本以为听完此话宸贵妃会面露喜色,孰料对方却似满腹心事,眼神游移不安,片刻才道:“本宫知道了,这便上路吧。”
等小太监转身,陆清霜斜睨沉香一眼,见对方会意点头,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可等她坐上晃晃悠悠的车辇,一颗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回忆起昨日瑞亲王的传信,她顿觉烦乱,一会儿想着若事败是否会牵连于她,一会儿盼着事成之后她便能与九郎厮守,一会儿又惋惜她对皇上再度生出的几分情谊。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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