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衣低垂着眼脸,一声不吭。
“谷相,你别玩了,再闹下去王爷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回玩的太过火了,况且时辰已过,这次打赌可是你输了。”
白黎轩转头望去,夜色下,一袭白袍的韩越缓缓踱步走来。雪白的长袍在月色下如皎皎白霜,墨黑长发仅以一根云带系住,衣袂飘飘,映衬出如雪般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魅色。
白黎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冥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衣跳下屋顶,神态自若的缓缓扯下面纱,面纱下俨然是谷繁的模样。
白黎轩有一瞬间的失神,一身黑衣蒙面的鬼祟打扮这任谁看到了都会误解。但重点不在这里,原本在晋城的人何以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能理解。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黎轩眉头皱起,一步步走近想要一探究竟。
冥衣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被识破,这人皮面具是上次情急之下主子硬塞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要是被主子知道了,下场可就凄惨了。
“王爷,打扰到您真是万分歉意,只是草民和丞相大人还有些私事要谈,还望您今日通融一番,不胜感激。”韩越拱手拜礼,虽只是一介草民的身份,却感受不到任何该有的惧色。
白黎轩没有回头,只是稍稍顿住了脚步。“哦?不知从何时起你和丞相大人有如此深交了,看来人脉广倒也不是虚传。”
“王爷谬赞了,草民只是商贾之户,自然免不得和朝廷官员打交道,只是今日之事实乃草民不对,如有过失之处,还请王爷海涵才是。”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破绽。
“哼,莫非这天下商贾之户都如尔等此般辩口利辞不成,罢了,此事本王不再追究。”白黎轩盯着冥衣不放,接着说道,“不过谷相今日倒是少有的寡言,和平日不太一样。”
听这意思就知道白黎轩不会这么轻易放人,看来警惕心不是一般的高。如果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心,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韩越抿唇不语,倘若自己再插手,只会增添怀疑。的确,如果韩越再多做辩解也是枉然,白黎轩的疑心只会加重。
对于白黎轩的咄咄逼人,冥衣付之一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瞳眸中忽闪的狡黠光芒。“王爷,难不成您是在挽留下官不成?再不然就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要下官作陪?只要开口,下官自当遵命!”此话一出,四周都变了颜色。
什么?!白黎轩的脸色顿时晦暗了下来,难看极了。韩越也是一惊,没想到冥衣语出惊人。
结果不言而喻,冥衣和韩越两人被大发雷霆的白黎轩亲自赶了出来。得救了!
司马钦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意犹未尽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远方。直至酒尽才不甘的将手中的酒壶丢进池塘里,溅起了跌宕的两处涟漪,细细一看,除了酒壶之外还有一颗黑棋沉于水底。
爱棋之人若连棋子被人拿走了一颗都没有察觉,那么这棋子也没必要留下了。只是,现如今你还要狡辩对这颗棋子没有倾注别的心思吗?恐怕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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