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绎不绝的穿着唐朝服饰的善男信女手捧香烛、带着万分的虔诚进入光福寺大雄宝殿。他们相信佛菩萨能够保佑其家人平安、生意兴隆,或为情事或求子嗣,只要给菩萨上上香、磕磕头,就能放下积于心中的牵挂与包袱。大殿中传来阵阵悦耳的钟磬木鱼声,惊醒了沉浸在遐思感怀中的润琨等人。
“此柏乃寒寺镇寺之灵树,老方丈圆寂前,常搬一蒲团打坐于树下。多次闭目静观见一老态龙钟、身段奇伟者,衣华丽汉服,拄龙头拐杖,与老方丈交谈。”道真对众人讲道。
“竟有此事?那可知是何人?与老方丈谈些什么?”杜工部奇而问之。在场之人亦围了上来,静听下文。
“起初二、三次,老方丈以为是鬼妖魔幻扰其静休,置之不理。可那人常常如此现于老方丈静中所视,也不作怪。老方丈一日入定后,见其又至且知礼问询,便问道:‘阿弥陀佛!汝是何人?为何多次进入老衲定中相扰?’那老者作揖说:‘方丈勿怪,吾乃此柏之精,寿已千余岁。常闻大师讲经说法,受益匪浅,故思亲近大师也。’自此,老方丈允其幻变人形,与其交谈,方知其为统管泸山及周边山上众树的一方树神。
“喂喂!树神大人,请出来一见。”舒允听得激动,伸手拍着汉柏树干呼唤道。
“哈哈……呵呵……。”大家见他那样儿,都笑了起来。
“舒允兄弟,树神不是这样儿请得来的,无缘者不得见也。”文秀说。
“那怎么才可以见到树神呢?”舒允问。
“阿弥陀佛!各位昨夜尽欢,今日又徒步至此,现时近辛时,定已疲乏。先至客房安寝,今夜二更,在此柏下品茗赏月。”道真方丈叫了几位沙弥,将客人安排到侧院阁楼上的客房休息。
山风送来些许凉爽,天空中远离半弦月的星星扑闪着眼睛,明月撒下银辉,邛海水面银波荡漾。被些许雾气浸湿的山间松柏也闪着微微的银光。二更时分,山水间一片幽静,泸山光福寺院内香烟缭绕。
大雄宝殿侧的九龙汉柏下,摆着几张长条茶几,几案上放有盛着水果糕点的盘盒,十多位僧俗面朝古柏,呈半圆围坐于此。道真方丈闭目盘坐于一把无靠背的方凳之蒲团上。
在靠近汉柏根部,面对众人方向放置一把竹靠椅,椅前是一小方几,几案上有一碗香茶,一盘糕点,外加一尊点着檀香的香炉。
静,出奇的肃静。在座之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阴冷的风突起,姑娘们均打了个寒噤,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弥陀佛!”道真方丈起身离座。
几乎是同时,一位手拄龙头拐杖,头戴紫阳巾,身穿华丽阔袖长绣花缎袍的白须老叟出现在柏树根旁。
月色下,只见其双睛炯炯,昂首挺胸,精神矍铄。
“道真师傅,今夜邀柏青赏月品茶么?”
“呵呵,柏青可知在座者为谁?”道真走近他问道。
“柏青知也,方才方丈不是已告知了么?”
“子美见过柏青树神!”杜甫起身拱手致意,在座者也都起身作礼。
“柏青今夜有幸与诸位相聚,实感欣慰之至。”柏青亦拱手还礼。
“阿弥陀佛!柏青请坐。”方丈请道,“各位也坐下品茶吧。”
众人落座后,先听方丈与树神聊了些光福寺前任方丈的生平之事,景云问:“柏青已有千多岁,那么可知寿至几何?是与此柏同寿?柏枯将做何打算?”
柏青端起茶碗抿了口香茶,说:“柏青千年前本在天宫任职,后因不慎触犯天条,被贬此地为树神。前岁应玉帝之召,至灵霄殿赴宴。有幸与东岳帝君同席并坐,柏青与帝君交情不浅,饮数杯琼浆玉液后,乖醉向其讨问前程。略知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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