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偷偷在心里把眼泪擦干,强打起笑容说:“太上皇慈爱,留微臣在宫中小叙,谁想微臣却是个没气性儿的,被宫里的景致迷了眼,竟连家都忘记回了。可见微臣这是‘乐不思蜀’,合该要罚的。”
这话恁的牵强,才一说完,林泽就一点不落地接收到了对面水溶的一记鄙视目光。
可是太上皇却很受用,点了点头道:“小林大人是年轻俊杰,朕十分欣赏。”言下之意,是想要留着林泽在宫里再多些时候?
水湛和水溶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是万万不能的事情。太上皇喜怒不定的性子就是当年那位沈妃娘娘也驾驭不住,何况是林泽?想到这里,水湛沉声道:“皇祖父,小林大人乃是朝中俊杰,若是强留他在宫中,只怕迷了他的性子。何况小林大人今年才升了官,正该大展拳脚的时候,若在此时消极怠工,恐有人说闲话。”
“谁敢?!”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林泽几乎想要起立,为太上皇这掷地有声的两个字鼓掌。太有气势了,万恶的封建主义统治者,两个字就这么有气场,简直吓哭了好吗!
“皇祖父……”
眼看着水湛就要硬碰硬了,林泽赶忙冲到水湛身侧,“噗通”一下就跪下去了。
“太上皇看重微臣,是微臣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微臣也十分挂念家中老父,何况幼弟年纪尚小,微臣也挂心的很。还请太上皇准微臣回去,若得了空,但凡太上皇召见,微臣必立时进宫,绝不拖延。”
太上皇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只见他眉目宛然,容色清丽,恍惚间竟似乎是记忆中久不曾出现的那一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犹记得那一日,她也是这样,双膝跪地,容色清艳,菱唇嫣然地对自己说:“求皇上放过臣妾,只容臣妾在宫中安身立命,从此后再不相见。”
他那时是如何回答的?
只记得,他气得双手微颤,硬是强忍着不叫她看出来。一力在她面前逞强,用最冰冷的话语遮掩住心中巨大的伤痛。
“好。”
低哑的声音犹带着几分黯然,太上皇这样说时,没有错过水湛和水溶同时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心中冷笑一声,再看着林泽时,目光却浮现出几丝复杂。
想……毁了他,却也想……留住她。
从太上皇宫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水溶看了看时辰,忙带着林泽赶在宫门下钥前出了宫。至于水湛,他还需要处理什么事,和自己就无关了。
林泽才一进府,紧绷了好几日的神经便松懈了下来。这才发现疲惫非常,沐浴之后半点力气都没有,才沾着枕头便沉沉睡去。
故而,等林澜蹑手蹑脚悄声来林泽屋里时,只见屋内灯光灿烂,却无人声。心中正疑惑,便对青梅道:“难道白果姐姐她们都睡了不成?哥哥既回来了,岂有睡得这样早的道理,咱们悄悄的进去唬他们一跳。”
于是自己先蹑足潜踪的进去一看,只见林泽松垮垮的穿着中衣歪在炕上,外面有两个小丫头正在打盹。
林澜只当那两个睡着了,才要进去,忽听屋内传来一声轻叹,继而说道:“可知大爷是个时刻不能错眼儿的,往日里外头疯跑惯了,如今几日不归家,我还只当他在沈府呢。想来老爷也是这么想的,故而今日才听了三皇子和北静王爷说到这话,才唬了一跳。”
说话的是白果,等她说罢,白芍也道:“正是。我再想不到,大爷原是被扣在宫里了。”
林澜听了一回,忙转身悄向青梅道:“原来哥哥竟已经睡了。我这一进去,纵见了他,也是没趣,不如咱们回去罢,省得吵醒了人。还不如让白果姐姐和白芍姐姐两个清清静静的说一回。哥哥不在家这几日,她们正一个个的都闷着,幸而今日回来了,咱们且先回去就是了。”说着,仍悄悄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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