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想听的欲.望,林如海正想要告辞时,就见门口一阵吵嚷。待得屋内众人都不约而同皱了眉,才见毡帘一掀,进来一个容色平平的丫头,脸上神色凄惶道:“老太太不好了,宝二爷、宝二爷疯了!”
“这还了得!”
王夫人扶着贾母进了,一眼见着躺在床上痴痴呆呆的贾宝玉就是一阵哀嚎。又眼尖地瞅见贾宝玉脸上和背上的伤痕,更是怒不可遏。直嚷着要把茗烟等二门上的小厮扒了一层皮,方可解气。
贾母一见宝贝孙儿落得这样田地,哪里忍得住,一迭声地叫人去请了太医来看。又见宝玉口角流涎,只疑心他被歹人狠揍了一顿,有些痴傻。本不以为意,只等调理好了,也就是了。却冷不防听见晴雯嚷道:“不好了,二爷的玉不见了!”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小丫头子们急忙四处去寻,老妈子们一迭声地骂着“作死的小贱蹄子,平日里玩笑闹腾都是有的,那命根子的宝贝也敢藏匿了”。各种打骂声皆有,吵嚷的贾母一时也头疼犯了病,被晴雯扶着坐在软塌上休息。
里正闹成一团,史湘云只挨在宝玉身旁落泪不止。那夏金桂倒颇有几分手段,见众人慌乱,因想着趁此要把心头祸患给除了才罢,便命人拉了宝蟾来,怒声喝道:“好个没脸的小娼妇,爷们儿平日里的物件统共都是你们几个经手的,这屋里既寻不着,定是你们几个没脸没皮的暗地里使坏去了,是也不是!”
被夏金桂一起当成筏子使的还有紫鹃、麝月、秋纹等人,晴雯因扶着老太太歇息,姑且没有被夏金桂指着鼻子喝骂。可她向来是个爆碳性子,纵夏金桂没有指名道姓,可当着这么多小丫头子和老仆妇的面儿这么数落,晴雯是最受不了的,当先便斜刺里冲了出去,梗着脖子道:“二奶奶说话也留一线,这是怎么说的呢!但凡是二爷的东西,自打两位奶奶嫁了进来,可不都是您二位收着的。我们虽说是服侍惯了二爷的人,终比不上两位奶奶体贴,如何今日遗失了东西,却拿咱们来顶罪!”
夏金桂闻言,更是叉腰斥道:“我且也没提名道姓地指出谁来,这屋里统共这么大的地方,既找不到了,自然是在外头不见的。咱们妇道女人家,我纵有心,可也不能舍了面皮去拷问二门上的小厮们。晴雯姑娘好大的气性儿,难不成这里头的缘故,你是清楚的不成?”
一句话不阴不阳地把晴雯给顶了回去,晴雯气闷,见王夫人已经皱了眉头,老太太也不说话,只好暗咬了牙,退去一边不再说话。
这当先跪着的紫鹃是早和宝玉好过的,因她素日里不与夏金桂争持,夏金桂便也不甚记恨在心。独对宝蟾背主忘恩,心里有如火烧。想她当日撞破宝蟾和宝玉的好事,却又闹将不出来,只得苦苦忍住了,今日既有这出子事情,她岂肯轻饶了宝蟾,当下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宝蟾半张脸都红鼓鼓的一片。
“你原是我陪嫁来的丫头,平日里二爷歇在我那里,你服侍得也最勤快。今儿个二爷的玉不见了,你是头一份儿要受罪的,可也别怪我狠心。”说着,又斜睨了湘云身旁的翠缕一眼,凉凉地说:“可也不知道,这云二奶奶,你身边有没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呢。”
史湘云听夏金桂此话,忙握住了翠缕的手,咬牙道:“翠缕原是和我打小的情谊,何况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多少金的玉的没见过,岂有为着这个眼皮子浅了起来。再说,从小到大,她和二哥哥也十分相熟,二哥哥脖子上的玉不知都看过多少回了,再不能是她犯了这样的错儿来。”
“这么着,竟是除了宝蟾,无人会犯事儿了?”
夏金桂眼皮子一抬,劈头盖脸地就对宝蟾一顿耳光,嘴里不住骂道:“好个忘本的小娼妇,原以为你是见惯了金银玉器的,谁想你眼皮子这样的浅。眼前的风光只怕迷住了你的眼睛,也不知心都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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