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都地界,来这挽月楼的大都是文人墨客,其中不少是朝中的同僚,彼此也就有些不成文的默契,比如这传信,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信封上时,面上无异,眼底的笑意却有些凝重了起来,匆匆将信塞进袖子,未再挽月楼喝茶水,包了桂花酥后便匆匆打道回府。
一路走到了书房,将袖子的信掏出来在手中攥紧成团后丢在地上,但很快他又将本来被丢在地上的纸团捡起,展开来,似乎将那一缕缕忧愁再次慢慢摊开来。
看完那纸上的字,他便将纸张丢入香炉焚烧,直到那纸张完全烧为灰烬,他才放心的将镂空香炉顶盖上。
提笔写下几字又懊恼的揉成团丢在一旁,又展开一张新纸,却无法落笔,怎么落笔都不对,戈承最终还是提笔写下“省得”二字,然后取鸽子,抱着鸽子犹豫了下,将那纸条取下撕破,然后将鸽子放飞。
看着鸽子渐远,回到书房,他踌躇许久,又走到书桌前,取笔蘸墨,将那一直搁置在一旁的红色请柬展开。
慢慢写道:送呈姬侍郎大人启
谨订于盛丰二十四年间,下官与曲氏温婉夕颜,于明日举行典礼,敬备喜筵……
将请柬写好之后,戈承慢慢将纸张对折,犹豫了下,又放置在信封中,打开房门对立在外面的小厮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将这送到骋郎府去,无需亲自交与,只需要交给门房便……”
戈承话为说完,手中的信件便被那名小厮一把夺过,毫不客气的拆开来看。
戈承一怔,本想呵斥这小厮的不懂规矩,猛然地想起了什么。便连忙后退回书房关门,却被那小厮一把捉住衣襟,狠狠的丢在了地上,那小厮也跟进了书房,将书房门落闩。
“好啊,好说歹说,你就是铁了心是吧?”说话间抬起头冷冷的望着他,眼睛漆黑如夜,正是那姬家四郎姬廉。
戈承一抿嘴唇,脸色发冷。他竟然忘记,他的书房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小厮才对,准确来说是他喜静。所以府中仆人也不过几人,方才是心绪大乱,居然会误以为对方是自己府上的小厮。
“云轻不知侍郎大人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大人见谅。”戈承说着起身一作揖。姬廉看着他,却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戈承眉头一皱,抿紧的嘴唇缓缓松开些,便要自行起身,但方有动作,姬廉便一把按住他的头。那力道几乎要将他按倒在地,他只得单手扶地,撑起身。维持方才的作揖。
“我为驰骋郎,位列当朝二品,你乃小小六品修撰,竟然敢这般没规矩。”姬廉说这话时看着戈承,见他竟然无丝毫所动。便恨的一咬牙。“不对,你马上就要被贬为县丞了。算了几品?”
“回大人话,县丞官居八品,在七品县令之下,和主簿同级。”戈承头也不抬,声音淡若死水,只有那末了的一声叹息,还有些波澜,“大人要来便来,何必穿成这般模样,要是让旁人看到定又是一番流言。”
驰骋郎性情不羁,这般在他瞧着,怕是没什么,但搁在自己府上,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厮被扒了衣裳。
听到戈承这般说,姬廉也没搭腔,只是看着自己方才夺去的请柬,“这就是你的回答?”
看着请柬上熟悉的字体,姬廉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让声音尽量显得平静些,他现在恨自己非莽夫,恨不得就方才起,再不识字,才好再问他戈云轻一问。
戈承略微抬头,却不起身,依旧维持那作揖的姿势,唇启淡言:“是。”
“糊涂——”姬廉实在是受不了这人依旧一付云淡风轻的模样,将请柬狠狠的丢在了他身上,然后伸手将他扯起来,拉着就往外走。
戈承心中大惊,就要挣扎,姬廉便回头恶狠狠的看向他,抬手化作手刀往他颈后,下一刻他便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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