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李朝朝并没有抬起头,她知道锦娘一定会来。殢殩獍晓
她进到帷幕里就把帷帽放在手边,像是根本没听到锦娘的挑衅,只专注地盯看着红菊看,此品种的菊颜色为深红色,又称血色残阳,有血菊之称,可入药,研磨烘烤成香粉,绝对会成为京中圣品。
李朝朝脑子里把红菊能发挥的作用一闪而过,又想着这几盆怕是不够,需要多栽培些才是。
锦娘见李朝朝根本不睬自己,就以为她是故作姿态,冷眼一哼,“李朝朝,你现在当了世子妃果然是不一样了啊,以前还在大夫人面前像条哈巴狗似的摇尾巴,就是在我面前也二姐二姐的叫,怎么现在要假装不认识我了?”
她的声音渐渐拔高,李朝朝都听得那音阶刺耳,并不是因为她的挑衅,而是察觉出锦娘必定过的不如意,不然又怎会是像是刺猬一样满身都是刺,见谁就扎谁。
锦娘还是不肯轻易罢休,她在跟着蔡牧之来到京城之时,就猜到那个男人必定是为了这个女人,说什么好听的为了秋闱考试,她是绝对不信的,现在跟着他来了这个什么曲水流觞大会,在见到李朝朝那刻,她就满心充斥着怒火。
李朝朝嫁得好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两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受尽蔡牧之的折磨,知道这个男人心心念念都是这个庶妹,以前也就罢了,可是李朝朝已经嫁人了啊,他居然还想着她!
锦娘越想越羞恼,这积攒了多年的怒火勃然而发,“李朝朝,你不理我就算了,我这就跑出去到处嚷嚷,告诉别人你目无尊长,对我不敬,让别人看看你这个武乡侯府的世子妃是个什么德行。”
李朝朝的手轻轻一动,火红的菊花瓣翩然落下,她终于被锦娘闹得不耐烦,目光清冷地侧过头,“许久不见二姐真是好大的怨气,我给二姐行礼,二姐就受得起么?你尽管说我这个世子妃不给你行礼,让旁人看看到底是谁目中无人!别说是你,按照品阶就是大夫人都要像我行礼,更何况是你!”
她掏出绣帕把落下的菊花叶子仔细地包裹起来,一旁的锦娘见状感觉李朝朝对那残花都比自己亲!
“更何况,我早就不是李家的人,我是蓝李氏,娘家不是镇江通判大人府,而是忠义公府。”
李朝朝叫锦娘二姐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她神色淡漠,并没有动多少怒气,只是对锦娘的智商感到无奈,两年不见依然没什么长进。
李家几个姐妹中,李朝朝对锦娘算是最和善的,当初若不是三姨娘用命来和她合作,只求她以后宽容了锦娘,现在锦娘这般大呼小叫,她绝不会这般耐着性子和锦娘废话。
李朝朝把包裹好的绣帕交给春丽,“如果想嚷嚷,那请便。”
锦娘一楞,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李朝朝说的不假,今时不同往日,她一个小小的内宅妇人,如何能得罪得起如今已经成为县主的蓝家世子妃!
她所有的怨愤都在李朝朝面前必须憋着收敛住,但也绝不会就这样不甘的烟消云散。
“呵呵。瞧我都糊涂了,一时之间竟忘了礼数,该罚该罚。”
锦娘虚伪地干笑了两声,只做做样子地说那么一句。
李朝朝是个心宽的,但也绝对是睚眦必报的人,她见她如此,不假颜色道:“罚就不必了,二姐把这礼行了就好,也省得外人传出去说你婆家没教养,对武乡侯府不敬,以免让侯府颜面有亏。”
李朝朝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在自己面前开染坊的机会。
想得寸进尺?门都没有!
锦娘磨了磨牙,但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敷衍地弯下膝盖,“世子妃这样你满意了?”
李朝朝漠然一笑,冲她虚抬了手,径自做到石桌上,“二姐觉得心里过得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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