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细致,戴着一幅珐琅边的眼睛,薄薄的唇总喜欢那样抿着。也许是职业的渲染,他的眉宇与举手投足之间,处处流露出一丝精明与研判,好象对方坐着的,不是客人,而是罪犯与雇主。
“安生生,我受人委托,跟您谈谈你所谓的未婚妻,也就是凌微小姐之事。”
安澜顿时火了,右手紧紧地攥成铁拳!“什么叫所谓的未婚妻?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下个月十八号,凌微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汤律师,希望注意您的言词!”
“可我雇主说,凌微小姐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他们之间也有婚约!”
“胡说八道!”安澜拍案而起,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乱响。“告诉我,你的雇主是谁?我要起诉他,告他个侵犯他人的名誉权!”
“对不起,我想请安先生先看看这个。”
汤律师不急不躁,颀长的手指,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双手递过去:“这是我雇主送给凌微小姐别墅的证明材料。”
安澜接过一看,这是房产的产权证,土地使用证,以及一些相关的证明!
户主的那一栏,无一例外地写着同一个名字。
凌微!
在芝城,凌微的名下还有一栋别墅?从来没听凌微提起过呀。
再看一眼别墅的地址,安澜有些傻眼了,这……。这别墅就在自家松涛别墅的附近呀。
“这能说明什么?一栋我未婚妻名下的别墅,就能说明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安澜稳住了神,反守为攻:“很多人都知道,我未婚妻是澳洲闻名的富商之女,她要买一二栋别墅,对她而言,就好似买套时装那么容易。”
“我知道凌小姐是富二代,买套别墅对她而言的确很容易。可是,这栋别墅真的不是她花钱买的,而是我雇主送给她的定婚礼物!安先生若是不信,您还可以看看这个,”
汤律师从包里又取出了一撂文件:“这是过户手续。”
安澜接过,细细地看着,心,就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朝无底的深渊坠去,坠去!
这是一位名叫范冬青的人,将别墅别户到凌微的名下。
范冬青?
安澜搜遍了脑海,也记不起,凌微的生活中有这样的一个人。
“我可以解释一句,我的雇主并不叫范冬青,这栋别墅,是我雇主母亲名下的财产。”
“你的雇主到底是谁?”安澜将手中的材料往桌上狠狠一扔,声嘶力竭地喊道。
汤律师并不直面回答,而是笑着说:“你觉得像凌小姐这样品貌俱佳的女孩,会喜欢上一个庸俗之辈吗?安先生,您不必知道我的雇主是谁,您只需从这场三角关系中主动退出便可。我雇主有个很优惠的条件,假如安先生识趣,他将给予适当的补偿,将来公司若有事,你可以通过我找到他帮忙。你要相信我雇主的能量,他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安澜嗤笑道:“好个能人!不过,请你转告他,我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而且,我也不会答应他提出的条件。凌微是我的,以前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将来更是我的!要说退出,应该是你那位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雇主吧?汤律师,请你收起这些材料!就算这些材料是真的,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汤律师细心地将材料收起,一边往包里放一边说:“安先生,您又何必如此执拗呢?试想,假如不是因为爱,因为承诺,一个男人怎么会送一个女人如此厚重的礼物?一栋别墅折合成现价不是小数目,没人会拿它开玩笑。”
“对不起,我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说故事,这天方夜谭的故事我非常不感兴趣!”
尽管,安澜的心里已起波澜,但大半年在生意场上的磨练,已让安澜学会了如何用波澜不惊的状态来应对突发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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