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的那些说辞,只是多少还在意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跟荣华富贵?!果然,这个世上,要找到一个懂得自己的人,何其之难,即便是血缘至亲,照样只会按照她的意愿,从不顾及他的心。
张太后的语气,突地多了笑意和急促,脸上坦然和笃定:“皇帝说的话,谁敢违背?除非,他们不想要自己的脑袋。”
提及皇帝,慕容烨的眼底尽是痛,至今他不曾见过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跟他一起在娘胎待了十个月之久,但如今已经是齐元国天子的人。
二十五年后,他知道的不只是有一个铁石心肠的生母,还有一个双生兄长?!
“不必了。”他的俊脸上突地生出暴戾之气,一句“不必了”,丢在仁寿宫殿堂之中,周遭空气一瞬间凝结成冰。慕容烨的眼底汹涌,无法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言辞更是毫不留情的冷酷。“你能抛弃自己的孩子,就别奢望有一天能够弥补和追回,你当年毫不犹豫就选择了他保住了他,我难道还要对他心生感激?我只会讨厌这个人,别说什么兄友弟恭的话,我听不进去。”
“昨天哀家不是已经跟你解释的清清楚楚?当年哀家别无选择,否则,就要失去你的兄长!”张太后柳眉紧蹙,面色愈发苍白,难道她昨日说了那么多话,他半句也不曾上心?!
“两人之中,被牺牲的是我,被成全的是他。手心手背,但你还是厚此薄彼——你至今拥有他,那么,你当然会失去我。”慕容烨说的理所应当,看着张太后的难堪脸色,心中却没来由地浮现出快慰跟轻松,他并不是善良的人,也不会因为知晓跟亲人团聚,就能将过去的旧账,一笔勾销。
他逐字逐顿地说,字字刻薄残忍。“跟过去一样,没有两全之策。”
将他丢弃之后,还想着虏获他的心,一心要保护的大儿子稳坐皇位之后,不愿抱憾终身,才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儿子?!难道一切事情,都会让她逞心如意?!
他昨日不发一语,今日却张狂而冷漠,慕容烨的决断,令张太后身子一震,久久无法言语。一阵漫长的死寂之后,张太后的朱唇边,才淡淡溢出一道喟叹,轻缓地问。“你恨母后,对吗?”
慕容烨一脸不耐,毫不动容,嗓音冰冷的令人无法靠近,尽是驱逐于人的用意。“我已经不在意了,你我不过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不承认自己是齐元国的皇子,又如何会承认张太后是母后?!
即便是慕容烨抛出这一番话来,换做别人,早就触怒当今圣母皇太后,死无葬身之地。但张太后的脸色很淡,对于慕容烨的肆无忌惮,口出恶言,一忍再忍。
“太后娘娘——”马德庸的声音,已经到了门边。
张太后眼神数变,双手交握着,十指上的蔻丹鲜明又绝艳。
她微微颔首,目光锁住跟在马德庸身后的女子,仔细地审视,心中划过一抹诡异的错愕,她十七岁就进宫内选秀,十九岁就产下皇子,二十多年里知晓深宫里的女人最为美丽和娇艳,也在自己的容貌上最下苦功夫,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却并未惊叹过。更别提,她自己就是这数十年来宫里少见的绝色美人。
慕容烨不经意望过去,眼神骤变,韶灵着一袭立领宫装,海棠红的上等丝绸,领口修着银边,剪裁合适,几乎像是量身定做的。她如宫内的女眷一样,盘着复杂华丽的发髻,一串打磨玲珑的蓝宝石镶在墨发之中,隐隐约约发着幽蓝色的迷离光芒。窄身细腰,凹凸有致,她的肩膀削瘦,却更是将这一套宫装穿出几分别致的味道。略施薄粉的韶灵,容貌更是明艳,那双盈盈大眼,闪耀着跟往日一般的沉静。
贵气包围下的韶灵,令他另眼相看觉得赏心悦目的下一瞬,那些光芒似乎带着尖锐的棱角,令他的心并不舒服坦然。
她平日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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