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已是傍晚,天空灰灰,秋风飒飒,带着一种秋的肃杀,也带来了一股子凉意,天气转冷了。
两婆子并肩走着,都不由的拢着手。
“你儿子这些年就一直没有回家吗?”两人一路朝着西屋去,李婆子突然的问道,眼神却落在远远地方,有些空洞。
“没,若是回了,我还这一把年纪出来干什么?”田婆子叹气道,虽然这次在李家找到了自家儿子的线索,可却毫无用处。
“这真是太不孝了。”李婆子带着点嘲讽的道。
“做为一个母亲,到如今这样子,孝不孝这东西都已经不想了,只求他别死在外面。”田阿婆有些伤感的道。
好人不在世,祸害遗千年,那样的薄幸人怕是不那么容易死,李婆子想着,只可惜当初爹去京里打听回来后,气的吐血在床却死活没有跟她说那姓田的消息,至死都没有说,而她在爹死后,揣了把刀进京去打听过,却没有打听到任何姓田的消息。
所以,现在,她也不知那姓田的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
于是,两人一路无语的进了西屋。
不过,一进西屋却发现屋里热闹的很,李月姐的小舅山郎从通州回来了,带了许多吃的用的还有几匹顶好的松江棉布。
第一批漕粮已经运返通州,山郎跟着船跑了一个回来,加上私带货物,一进一出的,就回拢了六百多两的银子,当然这是毛利,其中要扣掉人工,扣掉船只维修,再加上一路上的一些打点,还乘下近五百多两的银子,分到李月姐手上也有二百多两。
再加上前期那船只租给年把头的租金,这一下来,买船的本金一年就回头了。
“月姐儿,通州郊区有些小庄子再卖,我看你这些银子存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倒不如买个小庄子,倒是一份基业了。”将银子交给李月姐,山郎又道。
李月姐听了两眼倒是闪亮亮的,这本就是她的打算。毕竟柳洼的水灾还会不会发生不好说,总得提前做个准备,先在通州买一处庄子,到时也好将家人安置在庄里。柳洼没水灾便罢,若有水灾,自家一家人终归也有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处。
想了想便道:“那就请阿舅回通州后帮我打听一处合适的庄子,我买下。”
“没问题,交给阿舅好了。”山郎自是没口子的答应。随后便看到了李婆子和田阿婆进来。起忙起身问好。然后又陪着李婆子闲聊了两句,便告辞了,因着通州那边第一批糟船入港。还有一个盛大的庆典,山郎这还得马上赶回通州去。
墨易送了自家阿舅出门,李月姐便陪着自家阿奶坐着。
一杯茶水下肚,李婆子便开门见山的把郑老太的意思说了说。
李月姐就再也没有想到,郑老太请自家阿奶去为的居然是这样,她跟典小子?怎么可能?典小子在她的映象是那一直就是个爱闯祸,欠收拾的小子,于是便连连摆手道:“这。不太合适的。”
“其实我倒觉得挺合适,典小子的父母早亡,是该有个人管管他。再说了,那典小子虽然有时浮燥了点,但不失为一个磊落小子,而且前程也不差,当然,这都不是重点,最重的也就郑老太说的,当年,郑老爷子的规定,郑家子弟是不准纳妾的。大丫头,你如今这般年纪,再加上出头出色的,没点魄力的人家是容不下你的,而嫁一般的赖子闲汉,那些人又岂是良人。再要不,便是给人做填房,这世人对于填房多有偏见,便是没错都错三分,再加上仓促定下的汉子又怎么及了郑家这般的知根知底,你也先不要回绝,我跟郑老太有个两年之约。”李婆子说着,又把之前跟郑老太的约定说了一遍。
当然,郑典那点反抗被无视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那小子的浑话当不得真。
李月姐听自家阿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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