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面前低下头的老人,“我不是不回到殿下身边了——我会回来的!不过是换个身份,不再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懦弱的侍从,而是能为殿下披荆斩棘、披坚执锐的骑士!我要为殿下扫除一切障碍——我再也不想看着殿下站在我的面前了!”
“我不想看着殿下哭了,我不想这么没用……”说到最后,他喃喃自语。
教皇高坐在书案上,探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最后他看完了,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把教廷的户籍给你吊销,你拿着个人证明就可以直接去参军了,直接在军队里面落户。既然你说不用我做些什么,那么就自己去参军吧,九月的征兵计划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像个普通人那样,这就是你希望的。”
“是的。”莱文·乔瑟面不改色,这的确就是他期待的。
“你要什么时候走呢?”教皇承认他对这个年轻人起了一定的兴趣,他问道。
“……”莱文沉默了,他似是考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又犹豫了,他低垂着头,最后抬起来,张了张嘴,还是艰涩地说,“等殿下醒来就走。”
“这么着急么?”教皇看着这个生命不到他零头的小辈痛苦困扰的模样,不怀好意地说,“不想再照顾殿下一两天么?不和希灵告别么?”
“……不,不,”莱文·乔瑟嘴唇像是黏在一起了,然而最后还是用刀子割开了自己的嘴,鲜血淋漓、抖抖索索地说道,“我会马上就走……看到殿下醒来我就走。”
年迈的教皇像个孩子一样耸了耸肩,他已经了解了这个年轻人了,也就没有兴趣了。他拿起笔随口说:“那就去吧,去吧,让我看看你能做成什么样——你要用什么面目出现在希灵面前呢?年轻人,记得现在这一刻的心情呀。”
真是坏呀。教皇实在太坏了。他又在莱文·乔瑟火烧火燎的焦炭一样的心田上添了一把油一把火,让这心火烧得更旺了。
莱文·乔瑟向斐烈三世跪下行了一个单膝礼,苍白着脸硬撑着离开了。
之后就是希灵刚醒来时候的那一幕了,莱文最后照顾了他一次,喂了他一次水,然后滴下一滴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去了哪个军队,做了些什么,将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的一切一切,都像游入了大海的鱼,再也不见踪影了。
大概只有莱文·乔瑟这个名字响亮到能让希灵听到的程度,他们才能再见吧。
然而那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了。
这样一个好人选自己离开了,冕下也有点惋惜。不过也只不过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冕下不相信他的小孙子会这么不经打击,经此一役就彻底消沉,他终究会自己缓过来的,然后像百锻的钢铁那样,愈加坚固。
事实证明冕下所想不误,没过几天希灵就已经恢复正常了。甚至因为这样的经历,添了点他自己也不自知的沉稳和锋利,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剑藏在了剑鞘里,是种无声的震慑。
一剑出而天下惊,一剑藏而天下默。
然而随着这把剑的打磨,即使面对着从小看自己长大的如爷爷一般的斐烈三世,小希灵也不会那么天真爱娇地撒娇了。这样的变化也让教皇感到惋惜,然而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人终究是会长大的,希灵也是一样。
“先从哪里说起呢?”斐烈三世和希灵坐在茶室里,外面就是夏天团簇的花朵,开得烂烂漫漫,让人心喜。
教皇就像个普通的老人一样要和小孙子讲故事了,然而谁也不会把他当成老人,他讲的也不是什么童话故事。
教皇们能讲的故事,里面每个字都浸润着血和泪,是让人胆寒的惊心动魄。
现在的教皇也不是那个疼爱小孙子的慈爱的爷爷了,他把希灵放在和他相等位子上,像是同事间探讨这个大陆的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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