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啥意思?我是个啥?”
高粱红说:“你是啥你还不清楚。”
我真不清楚,自己在高粱红眼里是牛是驴还是一条狗。
不过我已经知道,高粱红兴奋起来,她得意洋洋向我宣讲起未来的“宏伟”计划,而且越讲越兴奋,待她讲到**时,竟然又忘乎所以,伸过手爪子捏了我家什器一把。
我嗷地一叫:“你打算撅折我的命根儿!”
高粱红说:“我可舍不得,以后我还要用呢。”
小年不知大年之寿。
麻雀岂知鲲鹏之躯。
实际上,高粱红口若悬河、令自己兴奋不已的那个计划,一点不宏伟,也不新鲜,早在几个月前她就这样设想过,曾经和我叨咕过一、二回。她的想法简单、清晰、明了,打算在农贸市场租一个小摊床,然后委派侯希望(从前是我)做二道贩子,专门去她老家那旮旯收购山货,她在家里守着摊子,连批发带零售,大言不惭地声称要搞一个产销一条龙。
“咋样?”
“咋样?”
见我不吱声,她连连扒拉我。
“我们要发财了!”
“我们要发财了!”
到了兴奋之时,她都要蹦起来。
我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嘿嘿一笑。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是万众一心挣大钱的年代,连傻子都知道尿炕睡筛子,更何况那些削脑尖的尖人们,还不得一宿宿合不上眼。直觉告诉我,无论买卖大小,如果想挣到真金白银,首先得有一个好脑瓜。我知道自己,压根没长那个聪明的脑子。照我判断,高粱红肯定不是一个买卖人,尽管她好像比我尖那么一点,但也不会尖到地球以外的地方。
高粱红说:“你傻笑啥,也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了想,暂时找不出高粱红的破绽,只好拿孩子做挡箭牌。
我说:“我俩都出去谁来管清明?”
高粱红吃蹦豆一样:“咱娘啊!”
我一时没听懂,说:“你妈能离开老家吗?”
高粱红道:“不是我妈,是你的老娘。”
我惊讶道:“我娘管自己都难,还能带动孩子?”
高粱红说:“能啊,没见老太太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结实。”
她说的话是一部分事实,绝不是全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点神奇莫测的东西,或许这就叫做奇迹。自从我把高粱红娶回家以后,我娘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点奇迹,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老太太的病一天一天好起来,虽说时不时还要咳嗽几声,但是人能走一点远道,大气喘得也匀净多了,甚至有一些剩余的精神头,前几天还去趟大戏院看了一场评剧。
戏票是三婶送给大嫂,由大嫂和高粱红带着我娘去的。
时光运转。只是这个时候,曾经一票难求的剧场已经没落,没几个人再去听戏。年轻人都在玩吉他、听轻音乐、跳迪斯科、唱流行歌曲,或者领女孩子进电影院看通宵电影。剩下几个还没有死去的铁杆老头老太太们,偶尔才会走进空荡荡的剧场里去捧一回脚。
我说:“我娘看个戏、玩玩还成,看孩子怕看不过来。”
高粱红说:“这么大的孩子好看,不会走也不会跑。”
我想想说:“这事我娘说得算,只要她同意我就不反对。”
高粱红说:“那好,我这就去问问娘。”
她性子比我还急,养孩子都不等毛干,**身下了炕。
我见状,逗道:“你这是找我娘还是找侯希望?”
高粱红边穿衣服边说:“找谁你管得着,这得看我的心情如何。”
去也匆匆,
来也匆匆。
拉一泡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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