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脚一落地,一阵悲天动地的嚎哭。如梦初醒的我,顿起一身鸡皮疙瘩,直到那女人消失在楼内,萦绕耳边的哭声才渐渐减弱。
动物最悲哀的是说不出来话。
人类最悲哀的是哭不出声音。
既然有人在哀啕,也哭走了我的怜悯心。
几乎成了旁观者的我,俨然就是一个看客。
也不知道啥时候,肥头大耳站悄然在我身边。
我很自然问:“怎么啦?”
他只是睨我一眼,没有应声。
我只好扒拉他一下:“问你话呢。”
他好像才认出我,邪乎道:“是你呀,你走就对啦!”
我说:“你歇厉个啥!到底咋的了?”
他说:“人死了。”
我说:“谁死了?”
他说:“豆芽菜。”
我倒吸一口凉气:“豆芽菜?”
他说:“和我打架的那个。”
我说:“咋死的?”
他说:“摔死的。”
然后,他一惊一乍告诉我,我走后第三天晚上,豆芽菜就摔死了。死亡过程很简单,领着干活的那个大高,吩咐豆芽菜上三楼去取工具。因为天已经黑了,又没有灯光,豆芽菜走到三楼缓步台上面,没有看到脚前一个破损的漏洞,他一脚踏空,直接就摔下一楼。
肥头大耳说:“本来他不该摔死,大不了断个腿折个胳膊。”
接着又说:“命里注定啊!脑瓜子正磕在混凝土上,脑壳都磕碎了。”
我指了指抱小孩的妇女,问:“那个女的是豆芽菜媳妇?”
他点点头:“边上的高个儿是他爹,矮个儿是他舅,来看死亡现场的。”
我说:“哦,一家人都来了,咋处理的?”
他说:“能咋处理,给钱呗。老板挺敞亮的,给了三万块!你知道不知道?三万块在我们那旮旯能娶几个媳妇?至少能娶回家五个大姑娘,豆芽菜这一回死的算是值了!”
我瞪他一眼:“你咋能说死的值了?!”
又诘问道:“难道还有哪个人能死第二回?!”
肥头大耳却没听明白我话里面的意思,他还有一点急了,呛呛道:“咋能说不值呢?你知道这些钱能盖多少间房子?我再和你说,我们那旮旯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小心叫火车轧死了,他家人闹到了最后,铁路才吐口给了五百块,真是命和命不一样啊!”
我说:“既然死有那么多好处,你咋不跟着去死呢?!”
他嘎巴嘎巴嘴,翻翻白眼,一下子叫我噎住了。
我很得意,又说:“豆芽菜死了也挺好,万一他到那边碰见了女皇武则天,兴许就知道了薛怀义的家什器有多大,只可惜他没办法再回到这边,特意来告诉你老人家喽!”
肥头大耳一听,禁不住笑了。只听他说:“死的人要是换成我,我真就亏大发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碰过女人身子一下呢!不管咋说,豆芽菜好歹也尝过女人是啥滋味。”
我说:“啥滋味?上去时****,下来时一声叹息!”
他立刻来了精神,催促道:“快和我说说,怎么****法?”
我说:“我给你出一招,你把豆芽菜媳妇娶回家算了,不但能尝到要死要活的滋味,而且一进门就当上了爹,这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你知道吗?你比别人省多少的劲儿!”
他晃晃那肥头大耳,嘿嘿地笑了。
我拍拍他肩膀,也跟着笑了几嗓子。
再后来我悄悄走了,因为我呆不下去了。
那一会儿,我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出一股血腥味。并且,那股血腥味愈来愈重,伴着一丝冷飕飕的血风,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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