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陵的每一个字冷如冰棱,直刺内心:“你在倒咖啡的时候,很爽利地先将毒药混入了郭明义的那个杯子,但是在倒我那杯的时候,却数度犹豫,最终仍然没有下手,理由只有一个——不忍!” “为什么不忍?那是因为你记起了之前经历过的岁月,你清楚地知道我对灵霄派究竟如何,你更清楚的知道我对你,对他们如何,你当日下不了手,是因为你从来都下不了手。你说你心中只需要有黑暗,那为什么还能记起这些光明?如果黑暗可以永恒,那为什么不能覆盖这些光明?为什么你明明被彻底魔化,还能利用光明反抗?到底哪个是永恒,你是真的分不清吗?”
“不!”钱密松抱着头痛苦得大喊一句:“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的头好痛!”
莫陵跨前一步,两眼炯炯有神:“钱密松!想清楚你是什么人!想清楚你敬奉的是什么神!”
“啊啊啊啊啊——”钱密松忽然发出惨绝人寰的一连串吼叫,倒地抱头滚得满脸尘土,大滴大滴的泪珠从他眼角迸落,哭着喊道:“救救我,掌门!救救我,掌门!”
莫陵一怔,郭明义已经欺身抢上,将那兵器对准钱密松的胸膛,大喝一声:“极乐净土,有尔一方!”一道疾厉的白光倏地射入了钱密松的体内,钱密松仰天大叫一声,瞬间回复了平静,仰面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莫陵看向郭明义:“你对他做了什么?”郭明义指着钱密松道:“他对掌门之位起了贪念,想着你反正不在位,不如由他来当下去,灵霄光大才有一线希望,魔物趁隙而入,进入他的执念幻境,杀死了他的本能善念,所以才被彻底魔化。刚才你找到了他入魔的根由,我于是再造了一个本能善念,植入他的内心,现在有善念把持,他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一语未了,钱密松已经挣扎着起身,哭着拜倒在地:“掌门,我不是有心杀你的,我真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贪恋掌门,那是你的位置,我只是帮你看管的。”
“你起来吧。”莫陵长叹一口气:“不是你的错,这些都是人性。”
这时围观的众人见郭明义轻松逆转一个魔化的人,登时就明白了何以光明魔物对他如此畏惧,当下也害怕了起来,更何况手上一个能用的法器都没有,都悄悄地开始往后退,想趁机逃跑。
“慢着!”郭明义安静地道:“他派你们来杀我,你们不但没能杀成,还陪了一个进去,你们觉得回去之后还有活路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刹那空气都有些微的凝固,静默象荡漾的涟漪,层层泛开,紧接着,象是什么东西被突然点燃一般,累积的恐惧都在瞬间爆发了,众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哀求道:“救救我!”
郭明义道:“救你们不难,但你们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如实告诉我你心中最执着的黑暗,这样我才能造出你的本能善念;第二,一旦我重新植入你们的本能善念,你们必须从此退出法术界,自毁功力,回复凡人,隐姓埋名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
“我们答应!”众人喜不自禁,赶紧磕下头去,眼下情形,能保命已是最大的恩赐。
“那就立契约吧。”郭明义单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一道白色的光晕随之闪现,众人也纷纷依葫芦画瓢,一时间,白色光环此隐彼现,共同连在一起套成了连环。
“如若大家不遵守,自有上天惩罚。”郭明义的嘴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莫陵始终沉默着在旁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地上的法器依旧黯淡无光地躺在那里,暗哑的色彩述说着法术界数百年来的腥风血雨、名利是非。
他依稀还记得,在幼年的时候,师父将他抱于膝上,跟他讲述法器的由来:“但凡这世上有灵性的东西必定会认主,法器认主相当于结下了生命契约,即便粉身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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