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下心肠来,自作孽不可活!头几年倒是要手段有手段、要狠劲儿有狠劲儿、有模有样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怎么跟这小子在山中呆了几日又跟老公腻味了几天就越发心肠软下来了?莫不是听了你那老公几句甜言蜜语就头脑发昏了吧?”
骆云畅不由脸上一红,瞪了三娘一眼:“少胡扯……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虽然现在不比在皇城,但是皇帝的寝室不是这么容易进来的吧?”
三娘瘪嘴:“废话!当然是直接去找那小子的喽!我跟他说你前儿说头晕曾问我拿药,我今儿要赶早看看你的脉象,他哪还不准的?也亏得你好意思,听说就是皇帝巡游在外,也没有妃子侍寝在皇帝寝室睡到快晌午了还不起的……况且你这还没正式册封呢,难不成你想学我,当真脸皮不要了?”
骆云畅自嘲一笑:“脸皮什么打紧,我要得起吗?葵达烈王爷的休妻,伪皇泓的宠妃,如今再加上一个‘还未正名便勤侍于新皇身畔’的名儿……等哪日谁再将那‘名妓云幽儿’的名头也查晓翻阅出来,可不是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吗?自小本是有意坏了自己名声好不委身世家草包,不想成了势头,如今竟是想避也避不过了……想来这便是我骆云畅的定数,倒还真是合了我的性子,好一番轰轰烈烈名扬天下,倒是比三娘强上许多不是?”
三娘面上好笑,心中却是好不心疼,白嫩纤指在骆云畅脑门儿狠戳一下:“没的跟我比这个,难道就了不起了?”
骆云畅嘻嘻一笑:“好了,你倒是说不说正经事啊?不说我可继续睡了,人家真的很累……”
三娘一把拽住想要躺倒的骆云畅:“还睡!再睡下去等会儿又该被人睡了,快给我起来,李牧和青闍昨晚就来过了,今儿一早又来等你也不见回,所以我才来的!”
骆云畅一听是李牧、青闍找她,知必定是有要事,当下也不唤侍女进来服侍,自己穿衣起床收拾好了,便同三娘一起返往自己住处。路上遇见柏绍棠打发来问是否需要请太医的几个小太监,骆云畅便让回了说下午请太医去公主府诊脉。
待回到自己府上,果然见众人都在。
众人见骆云畅面容疲累憔悴,俱心知肚明却又不好拿这事儿打趣她,便只说其他,不提。原来李牧、青闍确有要事,乃是那先前所疑之内鬼已露出马脚,此时就等骆云畅来一起商议。
骆云畅问时,结果竟是大出意料——那跟随老将军钟朔的副将舛忠,果然是葵达早年就安插的奸细。而其妹、现今已做了李牧侍妾的舛英华,其实也并不是舛忠的妹子,乃是为掩人耳目并传递消息而安排的助手。至于两人究竟是何真实身份,为恐打草惊蛇,还尚未调查。这两人原是骆云畅怀疑的重点所以并不诧异,倒是闻说内鬼还有一人让她略感意外,说是大将军贾睿反叛的罪证已经坐实,现在只等骆云畅的主意看要如何处理。
李牧、青闍又将如何发现、罪证几何等详细说了一遍,骆云畅细细听着,暗自心下思索。
众人商议要事,又一同吃过午饭,李牧、青闍刚走,柏绍棠便亲自带着两个御医来了。骆云畅心中有数所以也不推阻,只让两个御医轮流诊了脉。那边柏绍棠就忙问是怎么了。
御医回说公主前时中毒未清,伤亏也还未补足,近日身体有些劳累所以有不堪承受之象,还须得继续好好调养并多多休息才是。
柏绍棠听了,便命两个御医快些下去配药并商榷调理之法,又遣开了侍者然后将骆云畅搂进怀里坐了,心疼道:“不舒服怎么不早些说?”
骆云畅淡淡微笑:“你如今这样多心,我若这般说你岂肯相信,难保又要在心里疑我是不是有意拒你,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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