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看着王夫人笑道:“竟想不到,她家庶出的姑娘也这样大的造化呢!”
王夫人便也笑了,只说:“你是不知道的,她家教养姑娘很有章法,规矩礼仪都有宫中出来的嬷嬷教着,举手投足都是大家气质,半点儿都不错。别说是姑娘,就是姑娘身边随侍的大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走出来也比寻常官家的小姐有气派呢。”
这话王氏说得轻快,全然都是先前老太太说与她听的,此时说与薛姨妈听,更是头头是道。
薛姨妈听后,果然抚掌笑道:“她家好大的气派,正是和姐姐一样的出身才有这样的能耐。原说她家也是接过驾的,咱们家可不都是。可真要说起来,到底还是姐姐能和甄家一较长短。她家教养姑娘的规矩,岂不和姐姐是一样儿的。”
“姐姐身边的金钏儿、玉钏儿还有彩云、彩月,更有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跟宝玉身边服侍的人,哪一个走出去差了一星半点儿的?”说着,薛姨妈又笑了笑,“可甄家还是特意地请了宫里的嬷嬷亲自教导的,咱们家却不然呢。还是姐姐厉害,这样的规矩,这样的一大家子,操持的当真井井有条呢。”
这马屁拍得又响又亮,王夫人听后更是神采飞扬,一张古板的脸上笑意盈盈,竟是被薛姨妈哄了小半日后,连先前结下的梁子和不悦都一扫而空。只亲亲热热地握着薛姨妈的手道:“好妹妹,你是不知道呢,咱们这家大业大的,我一个人操持哪里忙的过来。从前还有凤丫头肯在跟前分担一二,可前两年也不知她中了什么邪,病了一场后连我这亲姑妈都不肯亲近,反而去亲近那老大家的。”
薛姨妈眼珠子转了转,口中只说:“凤丫头到底年纪轻,不识时务的。她婆婆哄了两句,她便信以为真了。可到底你才是她的亲姑妈,一家子骨肉亲戚难道就能疏远了不成。我瞧着,不过是她婆婆嘴上抹蜜,再一个也不知怎么背后诋毁你呢,姐姐还是小心着些,早日把凤丫头拢络过来为上。”
王夫人愁眉苦脸道:“这个我何尝不想呢。只是你从这里搬走后,许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凤丫头早搬了住处,如今跟大房的人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到我跟前却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响。我心里有话,嘴上却堵着说不出,当真是没有办法了。”
“姐姐身边就是少个可心的人!”薛姨妈目露几分好奇之色,嘴角一挑,便提起了宝玉的两个媳妇儿来。只说:“纵然凤丫头如今不管事了,姐姐怎地不让宝玉的媳妇儿管管?史大姑娘从前也是见过的,性子爽利活泼,想来也是个能拿捏住下人的。”
“快别提她了!”王夫人忿忿地皱起了眉头,“我原就瞧不上她,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满嘴里‘爱哥哥’、‘爱哥哥’的,只老太太肯抬举她。一个没了爹娘的东西,纵使出身侯府,可身份却是一落千丈。何况如今史家一门双侯,她二婶、三婶却连走动都少有,更别提她自身的陪嫁嫁妆了。我只阿弥陀佛地念着,求她少给我宝玉添麻烦就是了,管家?她娇贵的很,那里学得会。”
薛姨妈一听这话,便知王夫人对史湘云是十分不满意的。便也附和着王夫人数落了史湘云几句,话音一转,只道:“史家的是不成了,姐姐何不抬举夏家的那一位?”
王夫人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薛姨妈反而好奇起来,又追问了两句。王夫人这才叹息道:“我原瞧着那夏金桂是个温柔贤惠的性子,况她家弱母幼女,想来是好拿捏的。谁曾想,当初竟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自打她进了门,宝玉屋里就没有太平的日子过了。”
“先是打发了宝玉跟前的几个标致丫鬟,又挑唆着自己的陪嫁丫鬟和云丫头斗得狠,如今……偏她的丫鬟闹了一出子,还没给宝玉通房就先结了珠胎。真真儿的家门不幸,偏她泼辣的性子,是如何也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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