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冤枉死个人了。眼下虽不是六月天,可若到时候飘了雪,林编修可千万记得替本王申冤。”
说着,又瞥了一眼水湛,继续腆着脸笑道:“我这不是瞧你们冷了好些时候,心里着急嘛。原也没个什么大事儿,偏你们俩一个不理一个不睬的,倒生分了彼此,何苦呢!”
林泽径自吃了一口茶,也不答话。
水湛瞥了他一眼,见他微垂的眼睫轻轻扑闪了两下,心口恰似有一根羽毛划过,说不出的心痒难耐。清了清嗓子,水湛向水溶道:“原就不曾置气的,倒是你瞧得不真了。”
水溶挑眉,啧,真是好心没好报,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忒黑心了罢!
想到这里,水溶眯了眯狭长的凤眸,兀自“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惹得林泽都抬头向他看来,清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疑惑。水溶伸手一把勾·搭住林泽的肩头,哥俩好的姿态摆了个十足,“原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哎呦喂,殿下您贵人事忙,可别在我这儿耽误了时间。我这和小林大人还有些体己的私密话要说呢,您就请吧。”
水湛额角“突突”地跳动了两下,垂在膝上的手一下子握了个死紧。可脸上偏端着一副雷打不动的温和笑容来,只说:“想来也是有段时间没见着小林大人了,这会儿难得彼此都有空闲,正该煮上一壶酒,赏花观景才是。”
水溶撇嘴,心里嫌弃的不行。就水湛这劳碌命,一时半刻都闲不得!别瞧着他和林泽约摸要有大半个月没碰着头,心里头焦躁得很。可偏他煞得住性子,端出一副勤勉办公的样子来,把一干大臣都糊住了。要不是大小就和水湛关系甚铁,又是从总角小儿时就一块儿长大的情分,水溶只怕也看不出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眼瞧着这人今儿个跑去六部轮值,明儿个就被指派出京城勘察黄河河道。说句日理万机,也不算过了。虽然眼下他还没登上那个位子,可照着皇上这样明里暗里的栽培,只要脑袋还没进水,眼睛还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日后承继大统的人非眼前这位三殿下莫属了。
林泽在翰林院当差,虽为着水涵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连着好些日子故意避开水湛。可他也没有错过朝中的那些消息,三殿下办了多少差事,为两浙百姓建堤防洪出了多少心力,这些他一字不落全听见了。眼前这人,在这两年里被皇上不间断的磨砺,于朝堂,于百姓中早就有了口碑。不出意外,来日必将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想到这里,林泽心中有些苦涩。
水湛的位置越高越显眼,他与他之间的感情就越不容于世。不说日后,便是当下,如果被有心人拿住了他们俩的把柄,还不知道说出多少话,泼出多少脏水。想到这里,林泽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一直注意着林泽的水湛自然没有错过林泽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
冲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水溶使了个眼色,待他出去后,才小心翼翼地搂住了少年单薄的肩头,把人拢进自己的怀里。胸口狂躁的情绪一瞬间便被抚平,空荡了许多人的怀里也终于迎来了少年修长的身躯。水湛满足地喟叹一声,手掌温柔地拍抚了几下少年的肩背,单薄瘦削的手感令他微皱起眉头,口气不由地带上几分责备的意味。
“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年前好不容易养得有些肉了,这下又瘦了回去。”说着,心疼的捏了捏少年的脸颊,见他微红了脸,才改捏为抚,叹道,“你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叫我如何放心呢。”
林泽被他拢在怀里,鼻翼间萦绕着许久不曾闻见的龙诞香,习惯性地蹭了蹭这人的胸膛,哼了哼说:“还说我,你不也一样为了建堤抗洪,连着十多天不曾合眼,便是睡着了也常常惊醒,连个囫囵觉都没睡的人还好意思挑我的错。”
水湛轻笑,为着少年话语中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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