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它们这会都成了自己的亲人。
王梓明上班后,司机们再也不来他办公室了,同时委办公室还为他定了报纸。同事们和他见面,都主动和他打招呼,脸上是讪讪的笑。但王梓明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很显然已经产生了隔阂。是啊,自己曾经是一个因为嫖娼进过看守所,因为越狱被通缉的逃犯,即使公安局已经在报纸电台上为他恢复了名誉,但名誉这个东西,比较抽象,也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的。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什么机关别的同志没被抓起来,而偏偏抓你王梓明呢?说明你还是有问题的。其实不光同事们这样看他,委领导包括关天浩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本来对王梓明的印象就不好。这次王梓明上班后,关天浩依然没有给他安排工作,还让他整天闲着,这就说明,他从根本上并未改变对王梓明的看法。
王梓明自己也觉得,现在的情况挺尴尬的。比如同事们正在议论着什么,一等他走近,大家都闭嘴了,或者改说天气;机关开党风廉政会议,一说到某落马领导嫖娼包养情妇什么的,大家都转脸往王梓明身上看,等等。王梓明能感受到大家轻视他的目光,但他无力去阻止,无力去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因为思想是自由的,谁也干涉不了。
所以才获得自由的王梓明又陷入到了苦闷之中。他到了班上,总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从不去别的科室串门,也不愿意主动和谁打招呼。大家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也都懒得搭理他了。市里要创全国森林城市了,整个建委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每个科长都分的有任务,唯独他成了一个无事可做的闲人。他甚至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心想就这样过下去吧,挨一天是一天好了。
王梓明也想过,摆脱当前困境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能离开建委,调到别的单位去。但他的大名现在满万川都知道了,又有哪个单位愿意接受一个有着广泛争议的人物?再说了,调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能不能暂时离开建委,借调到什么地方,呆上一年两年再回来呢?王梓明觉得,如果图画还是建委主任的话,他这个想法也许能实现,但就现在来说,想都别想。
但王梓明还是很快就有了一个机会。周三下午下班,他等着机关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锁了办公室的门,懒洋洋地走到了大街上。大街上依旧是车来车往,人潮如织。但这些都不关王梓明的什么事,他望着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目光空洞而无神,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人一没有精神,就显得格外沧桑,王梓明好像忽然老了十岁,衣服皱了也不去熨烫,头发也一周没洗过了,看上去有些邋遢。
正在人行道上郁郁寡欢地走着,忽然从法桐树后闪出一个人来,把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不禁脱口叫道,元元,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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