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举着酒坛子,肆意的灌着酒,墨发低垂,姿态狂放,神色不羁放荡。
鸿钧静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以酒穿肠,似要将满腹愁怨洗尽。
许久之后,叶川泽两眼发红,神态痴狂,似有醉意。他将空了的酒坛子随手一抛,然后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鸿钧目无表情,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冷冷地从嘴中吐出一句话,“不过如此。”
沉默地静坐了一会,鸿钧起身,拂袖离去。
等他离去后,原本醉趴在桌子上的叶川泽突然抬起了头,目光清明,哪有一丝醉意。唯有那通红的眼角,说明了他此时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叶川泽目光直直地看着鸿钧走远的身影,不知为何,他心中堵得慌,不高兴,愤怒,无力。他不高兴鸿钧变成这样,变成一个他不认识,也不认识他的人。
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比,相识相熟相知的两人,一朝变成陌路,对面而不相识,不相熟,不相知,更让人觉得悲哀的?
鸿钧,他……他还能够恢复以往的样子吗?
有那么一瞬间,叶川泽心中闪过一丝恐慌无措,当他意识到或许从今以后,鸿钧便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鸿钧了,再也无法恢复从前了。
月色凄凉,星辰坠落,徒留一地的幽冷。
第二天,当叶川泽再次见到鸿钧的时候,鸿钧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当他看见他因为宿醉而发红的眼角时,目光顿了下,语气不赞同地说道:“酒易伤神,饮酒当有度。”
叶川泽闻言,心底一颤,抬头看着他。鸿钧还是鸿钧,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漠,但是叶川泽却能够清晰的感受他的关心,他甚至能在他那淡然地目光中,看到他的对他的责备不满。
鸿钧,这是鸿钧,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鸿钧。
意识到这个,叶川泽的心中狠狠一震,登时涌上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百感交集。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鸿钧见他神色不对劲,似哭似笑,似悲似喜,微微蹙了下眉开口问道。
叶川泽闻言不答,神色依旧是那般动容。
鸿钧见状,一时也无语沉默了。他深知叶川泽的性子,叶川泽此人心性坚定,极少有事情能触动他的心情,情绪鲜少外露。这般的性子,说得好听是心性坚定,说难听点就是铁石心肠。如今这般情绪明显的起伏外露,定然是动了真情。一时间,鸿钧心下也颇为感慨,将口中那些原本想要说的训斥的话给吞了回去。而是伸出手,抚上了叶川泽的头,轻轻地拍了下,嗓音无奈地说道:“你都这般大了,怎么还像是个孩子?你,这是在对为师哭诉吗?”
鸿钧的这番举动很是突然,叶川泽也被他给震撼了。他抬起头,看着鸿钧,神色怔住。
鸿钧朝他伸出手,手指抚上他的眼睑,轻轻地磨蹭了几下,带着安抚地意味,“别怕,为师总是在的。你且记得,无论天地怎样变化,为师总是不变的。”
便是这句话,便只是这句话,让叶川泽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从未有过的感受,一夜的担忧,辗转反侧,就被鸿钧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化解。
如鸿钧所说,只要他是不变的,只要他还是他,那么一切的担忧又有何好担忧的?
直到此时,叶川泽才终于明白,他心中所想。一直以来,他所拥有的东西极少,失去的却越来越多,他知道在未来,他所失去的将会更多。故而,他无比珍惜现在他所拥有的东西,他……害怕失去。他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他无法承受得起失去,故而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而鸿钧,亦是他所拥有的那些极少东西中的一样。
鸿钧是师父,亦师亦父,他屡次救他于危难之中,悉心教导他。叶川泽警惕他,忌惮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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