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笑!那个说起话来都是用“吾”自称,语调冷淡到极致的司书,他居然十分温和地在微笑,甚至于我还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好奇的意思。
别逗我了……你这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换装PLAY就是说只要拔下兜帽就可以自由精分吗?
“你是谁?”我连说带比划地向他传达着这个意思。
“我是这里的司书。”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向我做出“抱歉”的手势,这句话是改用大陆通用语说的。
“这里有两个司书吗?”
“不是啊,只有我一个人。”自称是唯一司书的男人朝我很可爱地微笑了一下,他亲切地做到桌子旁边的椅子里,然后检查了一下我右肩膀处红色的借口。如同丝线一般的红色疤痕,在对方指腹的触摸下,很久才慢慢传来一点点知觉。“再过几天就可以正常使用了,安贞提亚正在令手臂生长到正常的大小,等到左右两边完全对称就不会再有问题了。以后可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了,自己也要多在意一点身体。”
“……谢谢。”这个性格的变化程度令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将左臂移到右臂旁边,可以看出两者并不完全一样大小。断臂是我十七岁左右的事情,现在我都快要二十二岁了。
“对了,你是谁?”某个严重不对劲的司书十分天然地问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让我躺在这里?”
“这里没有别的人能够照顾你,所以只好委屈你先待在这里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需要我联系外面的人来接你吗?”
“……你真是个好人。”我想对方可能是因为太过孤独而分裂成两个独立人格,然而这两个人格显然没有相互交流信息的能力,否则也不会出现不知道我是谁的状况,那么分裂的意义也许是多一个人来分担孤独的每一天吧。
将我所承受的孤独分成两份,那么只记得其中一份的我是不是会更开心一些。
司书交代了一句“我去整理那边的书籍”就转身离开了,对方黑色的长发一直拖到大腿的位置,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幽亮的光。司书拖动着黑色衣袍在高塔的顶层穿梭,他纤细的手指抚摸过这里每一本书的书脊,他的桌面上摊开过一个完整时代的所有痕迹,他的脑中铭刻着时间的咒印,这里是他的塔也是他的牢。
在司书转身进入我视线范围之外的某个书架前的时刻,我仿佛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白影,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轻盈地如同幽灵。我赶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装,然后又将长剑用腰带固定好。无论刚才是不是我眼花,我都要去找目前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那个司书,讨论一下阻止狄瑟皇帝对凯普林出兵的事情。
“司书……你别动。”两旁的书架实在碍事,它们使我几乎无法将拉克西斯之剑从剑鞘中抽出。我朝那个鲜明的白影做出一个“离开”的手势,它便有些瑟缩地慢慢消散掉了。自行解除灵体化的恶灵不具备攻击能力,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
“你身边跟着一个恶灵。”我朝静止住动作歪头看我的司书解释道,“真奇怪,这么高的塔,那家伙是怎么爬上来的。”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大眼睛的可爱女孩子,不过如果心存恶念,便只能是不死不休的鬼。
“是吗。”司书很平静地反问了一句,他微笑着回过头去,继续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架上。
我耸了耸肩,并不打算去教育对方提高警惕。要是真的不幸遭遇危险,那个看上去比较像是“里人格”的家伙也会出来救他的。我左臂环胸侧身倚靠在高大的书架上,看着对方动作熟练地登上极高的木梯去够上层的书。
“我在这里和你聊天的话,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吧。”
“不会,我很希望有机会和外面的人说话。”
“我叫艾斯蒂尔,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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