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了。
到了。
随着话落,汪林奇在某棵足有十多米高的树木前停了下来,一株郁郁苍苍的藤类植物这时正如蛇般攀附着它生长。
每张深绿的心形叶片都足有凌霄头部大小,其缠绕茎全部都深深勒进了黑色的树干之中,诡异的绿色汁液仿佛鲜血一样、自树干的伤痕处汩汩溢出。那些汁液滴落到寄生藤本那鲜亮的叶面上时,就好似水滴渗入沙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被不停迅速地吸收殆尽。随后,那些要命的藤蔓便移动着收缩地更紧,试图逼出树干更多可供汲取的汁液来。
凌霄看得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植物,根本与嗜血饥饿的野兽无异!
这棵树要完了。
汪林奇只是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表情淡淡地冲凌霄抬手示意道:放心吧,这东西只是那个怪物的幼体形态而已,它只会不停找适合自己口味的树木寄生,直到榨干那棵树的最后一滴汁液后,才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继续绞杀。这个形态的它们还是素食主义者,不会吃人。
汪林奇的话可没起到什么安慰作用,在知道了眼前这株怪异的藤类植物,就是之前几乎令他丧命的那个怪物的幼体形态后,凌霄克制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不要碰它就没事。汪林奇叮嘱着,随后又道:周围有幼体出现,再往前就是母体活动的范围了,你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去?
那个可不是普通的怪物,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你那点力量……还是你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它?
凌霄,就算你白白去送死,也不一定能救回那个兽人。
一句又一句,那个身披斗篷的汪林奇所讲的,虽然刺耳难听却又都是事实。凌霄沉默着,美丽清澈的绿色双眼直直注视着身前似乎苦口婆心劝说他的青年——
我要去。
罗勒是我的护卫者,他的生命便视作我的。
如果明知他有危险,而我无动于衷。
那么,我还有什么资格令他追随?
这一刻,从凌霄那双一贯温柔的眼眸里,透出的是无可转圜坚定的眸光。
即使受伤,即使会死,即使将经历不久前才刚经历的恐怖,汪林奇从对方明白无误的眼神里,终于知道他无法阻止凌霄。
这个外表温吞的滥好人,在触及其内心善恶是非的原则准绳之时,看来却又比任何人都要强硬,毫不退让。
明明毫无力量,为什么会有这样强大到似乎正闪闪发光的心灵?
简直令人自惭形秽。
随便你,不过别指望我会再帮你。
也不知是赌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黑色兜帽下脸色冷冷的汪林奇,在说完这一句话后,便须臾消失,不见了踪影。
凌霄笑了笑,也不在意。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对一个不久前还想要害他们的人来说,居然能突然回心转意帮助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是凌霄足够的幸运了。原本就不曾奢望过多,也就没有所谓失望一说。
翻了翻腰侧的布袋,又看了一眼背在腰后包里沉睡的小龙崽亚度尼斯,由于早产的关系,小家伙不闹腾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用来睡觉,此刻,他正蜷缩在包内啃住自己的尾巴,睡得香甜呢。
汪先生,我知道你在。
冲着阴暗幽深的树林虚空,凌霄说不上来原因,就是知道那个身披斗篷的青年并未远去,他怀抱安放着小龙崽亚尼的布包,语气恳切: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里没有别人,只能麻烦你……
这个——他举了举装小家伙的布包,他叫亚度尼斯,是普雷恩斯一族的幼崽。我曾答应了他的母亲阿娜丝,要好好照顾他,可是今天之后我恐怕没办法履行我的承诺了,麻烦你!
麻烦你带着亚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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