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舍不得弄醒他,忙向圣人谄笑道:“这孩子才三岁,还不会行礼呢。”
贾琏急的团团转,使劲儿使眼色。
那头贾琮已经让何喜弄醒了,也坐在地上揉着眼睛嘟囔:“皇帝大叔怎么可能在咱们家冒出来,何喜你哄人也换个法子。”
贾琏简直想把他掐死,又喝令小叶子起来。
因贾赦已经坐起来了,小叶子把小胳膊换到祖父的腰上,也没搭理她爹只管闭着眼睛还要睡。
贾赦望望小叶子,也舍不得弄醒,颇为踌躇。
贾琏实在忍不得了,过去把她拎起来:“小叶子!快些醒醒!”
贾赦急道:“你轻些,别吓着她。”
“爹!”贾琏狠狠一跺脚。
贾赦这会儿方清醒过来,哎呀,还是古代呢!赶忙将壮壮抱着挪到地上,自己上前来行礼。
贾琮也清醒了,跟着跪在后头。
圣人摆摆手:“罢了,朕也失礼了。”因四顾了一番,问道,“这屋子是你孙儿游戏之所?倒是新鲜得很。”
贾赦道:“是,乱的很,不如请圣人往臣书房坐会子?”
圣人看了看这屋子,委实不是讲话之所,笑道:“罢了,就在外头便是。”
这会子贾琏终于将没了祖父当后台的一双儿女弄醒了,领着他俩上来叩首。
圣人见两个孩子都咕噜噜转着两双大眼睛,颇为好奇的望着悄悄瞄着自己。举止看着合礼仪,却透着一派天真。圣人心中暗笑。当日太后欲哄骗自己贾赦想让这孙女儿母仪天下,瞧这小姑娘已然j□j岁了依然娇憨懒散,绝非预备送进宫的。他们家的孩子,委实憨一些的好。乃命戴权赐下两个小荷包,转身出去了。
贾赦忙恭敬在后头跟着,出了游戏室,他二人在暖厅坐下,贾琏在后头站着。圣人随口问了些地暖之事。贾赦喜上眉梢,忙将地暖的好处又说了一遍,道:“您瞧这天气,冷成什么样儿!如今我只呆在暖和屋里不出去,何等舒服。”
圣人也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宫里却是不便弄这些,故此逗了他几句便罢,见贾赦一副失望的模样心中暗笑。又问他司徒塬的医学院如何。
贾赦可寻着话头儿了,滔滔不绝指责了五原医学院许多不妥之处,什么校风太严肃、学生不活泼、先生在学生跟前如同长辈一般不亲和、成天上课极少出去顽云云。
圣人听了半日,只觉得自己五弟那学校方是正经学校,贾赦那一套全然不像书院。本欲说他几句,想来也是过耳不入的,只得作罢。又吃了半盏茶,领着人去了。
贾琏忙问他老子,可知道圣人如何会突然来家里。贾赦笑道:“不用管,横竖圣人对咱们挺好,他在一日咱们便安生一日。”乃伸了个懒腰回屋了。
贾琏耳里听着“他在一日咱们安生一日”,接着他老子在屋里一声长叹。“他儿子也这么可爱多好。”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另一头圣人出门便向戴权道:“他竟是全然不曾问起十一皇子。”
戴权笑道:“想是荣国公自觉须得避讳些子。”
圣人哼道:“他知道避讳才怪了。他是压根没想起宫里还有十一皇子这个人来。”一时又替那个儿子有几分心疼。旁的皇子母家都日夜惦记着,唯有这孩子,日后怕是得不了母家多少助力了。回宫后竟赐了一大堆东西给十一皇子。
元春谢了赏,心中甚是疑惑。待后来贾母进宫才知道原来圣人白龙鱼服去了荣国府、与她大伯密谈了会子便走了。她祖孙二人都以为贾赦替圣人出了什么主意,圣人不便赏赐贾赦,方赏的十一皇子。此为后话。
殊不知圣人微服私访到了荣国府前头的院子,后面梨香院里姜皎已经赖在黛玉院子七八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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