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捏着那本书仿佛有千钧重似的,望着面上那“马克思着、贾宝玉执笔”,忽然问:“这位马先生何许人也。”
贾赦信口道:“实话告诉你,还得七八十年才能投胎。还是八\九十年?记不清了。他是后世人。”
“什么!”司徒塬大惊失色。
贾赦一愣,方明白自己说漏嘴了,干脆道:“我家刘先生乃是数百年后来人,你可信?看过《凡尔赛玫瑰》么?那故事大约二三十年后——仿佛是二三十年后,便会发生。看你身子骨这么好,兴许能活到那时候,不如等着瞧。至于你们司徒家的后人最终是如何死的,他没告诉我。”因为曹雪芹那老头没写。半晌,他又摸了摸鼻子道,“哦,西洋诸国眼下恰打做了一团。因打了七年,后世称作‘七年战争’。你可去查查,有十几个西洋国家先后插了一脚,仿佛是美洲暹罗都打过。大约还有个一两年的打头?谁输谁赢委实记不清了。这个近些,过一两年便可知刘先生所言的后世史书真不真了。”
司徒塬只觉眼花,闭目半日,睁开道:“我竟不知当不当信你。太过匪夷所思。”
贾赦哼道:“昭儿立时就信了。”
司徒塬一怔,苦笑道:“你竟也告诉他了?难怪他儿子在大殿说不爱读书、只爱拆座钟顽。”
贾赦忙道:“我们星星已经在装座钟了。”
司徒塬道:“想来姜昭也是预备来日去当什么资本家的?”
贾赦笑道:“自然。眼下咱们先往外洋去掠夺资本,这样积累来的最容易。实话说吧,若刘先生不曾莫名穿越来数百年前,西洋人便是这么干的。我国——恰是被掠夺之列。那个惨状我就不多说了,你一个姓司徒的听了愈发憋屈,横竖那些还未曾发生。如今咱们不过是抢先走了他们的路罢了。”
司徒塬思忖半日道:“这些话你可曾告诉圣人?”
贾赦摇头:“不敢告诉他,他再开明也是皇帝。然我会告诉十一郎,在他正式立为太子前。想来还得些年头,他还小呢,这会子告诉他会吓着他。”
司徒塬叹道:“好法子。”
贾赦道:“这是没法子。他若不是我贾家的骨血,我才懒得管。”
司徒塬笑道:“从前你也不曾管。”
贾赦也笑道:“莫要戳破,戳破了多无趣。”
司徒塬又盯着那书瞧了半日,终缓缓转身离去。贾赦坐在椅子上瞧着他,脑补出一片秋风萧瑟的背景来。
当日贾赦回去又寻出一本修订版的《资本论》来,携去白安郎的小院子。
白安郎撂下手中的笔笑道:“赦公想来有事。”
贾赦点头:“今儿送了司徒塬一本这个,”乃将书交给他,“我想了想,也当送一册给乐善郡王。”
白安郎踌躇了会子,道:“忠诚王爷颇为开通,乐善王爷未必肯信这个。”
贾赦“哦”了一声:“是了,司徒与司徒倒是不一样的。”
白安郎道:“三皇子亦不必送了,倒是小方探花,可以送他一册。”
贾赦忙道:“你瞧着,这些皇子或谋士,哪几位可以送?”
白安郎思忖道:“二皇子就免了。”
贾赦哼道:“小五也免了。”
白安郎道:“六皇子是个聪明的,可悄送一册。七皇子一心学医,倒是无所谓的。几位小皇子还小了些。”
贾赦点头道:“就这样吧。今儿司徒塬提醒我一事。在大军出洋前,我欲寻个借口把浩之小齐彭润李三子腾并这几家中一些孩子弄到一处来秘议,避开冯紫英的人,你有法子么?”
白安郎笑道:“赦公这是糊涂了,借口还不容易?咱们家大哥儿的生辰过两个月便是了。”
贾赦也笑道:“我忘了。”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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