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怪,还是说她是个大人物?
回到裳衣阁时,楚清凤都吓了一跳,问二人难道是掉进臭水沟了?田洱瞥他一眼,十分好笑,“还真让你给说对了,我们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了。快让人给我们烧些热水吧,再不换下来我鼻子就要废了。”忍了这么久,真是极限了。
楚清凤不敢怠慢,还惦记着她身上有伤,赶着让忙活的夏小西和另一名店员赶紧去烧水,还得去处理一下那长久不用的浴室,他自己到内室取了两套现成的衣裳,放到浴室里去。找田洱可换洗的衣裳并不难,因为按着店里的小码衣服,哪一件她都能穿,这点他还是不必先问过田洱的。
水烧好之后,一桶又一桶提进了浴间,田洱也被熏得有些恍惚了,拉着冬晴就一道进去。冬晴以为田洱让她服侍,便默默地跟着,待进去之后她就发现了,自己也一身臭,怎么服侍?脱了个光溜溜的田洱瞥一眼那一动不动的冬晴,不免奇怪了,“怎么还不脱,难道你还挺喜欢这一身臭味?”这人的兴趣可真……奇特,田洱这么想着,都写在脸上了,把冬晴看得那个汗颜古武杀手混都市。田洱不管她,拿着木勺把身上从头到脚洗了一次,才进了那大木桶,这一泡,她才吐出一口气。
“……”冬晴没在田洱面前脱过衣,应该说从未衣衫不整过,因为那是很失礼之事,所以这会儿脱得分外艰难,待看到田洱自己洗得勤快时,她才一咬唇,剥了个精光。此时正好瞧见田洱进了水桶,可是那脸色真是惨白得吓人。冬晴着急,赶紧三两下洗了身,穿上衣服后便马上去服侍田洱。
田洱内伤还很重,轻这么一折腾,此时已经晕呼呼的了,只觉胸口隐隐地疼着,头也疼着。是怎样被冬晴从水桶里搬出来穿好衣都不记得了。待她清醒过来,是大夫来看过之后了。
这中年大夫一边开着方子一边唠叨,“……我说这小姑娘是怎的了,昨日伤得还不够,今日还弄个风寒,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侍候的?连个小姑娘都伺候不来吗?”被说的冬晴还有楚清凤,正垂着首,一无辜,一个无奈。
“……大夫,我无碍的。”田洱实在是看不得自己的人委屈,这挣扎着起来,冬晴一见田洱醒过来了,赶着过去扶好,田洱坐了起来,那大夫也望了过来,没甚表现的脸上还是没表情。
“无碍?再迟小命都没了,还叫无碍?”那大夫有些激动,“昨日大伤,今日大病,明日不是直接就到阎王那里报道了?啊?”
“……呃。”田洱语塞,她是知道有一些人特别容易激动,因为特别在乎一些事。“……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就是有点儿晕,没有大碍。”
“晕?……”那大夫听病人呻病,态度马上就变了,“那再给你开点儿安神的药吧。”说完转了回去,唰唰地写上一串,好了之后随手一递,离得最近的楚清凤不敢不去接,“去照着抓吧,一日三次,时隔两个时辰一次,莫忘了。”
“是,是。”楚清凤边应边掏出诊银,然后毕恭毕敬地将那大夫给送走了。
与屋中的冬晴对视一眼,田洱觉得好笑便笑了,笑着又想起了什么,“早上之事是不是已传到他那里了?”她指的是段苍玥,那人早上千叮咛万交待,遇到被绑架一事这么大条,他不知道才有鬼。
这下可麻烦了,自己还顺便感冒了,晚上回去要怎么解释?
不过,这事她多虑了,因为不用等到晚上。
午后刚过,段苍玥如神祗入凡,神色明明温和,可往那儿一站,冰冻三尺似的周围寒意逼人,吓得一票人很本能地各自低头,各司其职,就连楚清凤都装着忒忙了,跑开了。
说实话,田洱看着这男人,心里有一丝的害怕。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生气,即便她怎么闹,他都是温和着一张笑脸,从没有想现在这么冰寒过。“……那,那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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