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地白活着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大荒一行实在难。蓦地桃夭心中升起一丝悲壮的豪情。
看着身畔之人柔和的侧脸,细微的绒毛在晨光中中泛起一层淡淡金色,微颤的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瞳,桃夭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右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自己的心口。
再长的路也会有走完的时候,无论桃夭怎么拖。
他两身上都加了隐身符,所以大喇喇的降落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眯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因为急速的逼近而扬起了一圈尘埃,桃夭心中叹了一声。
而相反,月白的心却是突突地跳了起来。
师傅,她的相公,怎么样了?
一夜未归,会有担心她么?
会么?
月白又担心了起来,自从师傅失忆后,他们两便未离过一天。
如今她同其他的男子彻夜不归,会不会责怪于她?
带着期待的心又有几分不安。
一落地,看着自己的院子,月白顿时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都说的是正月梅花香又香,二月兰花盆里装,三月桃花红十里,四月蔷薇靠短墙…
因为叶菩提同月白都是爱花之人,在自家的屋子里装点了各个时令的花朵。
迎春水仙都开得挺好,但是花香最浓的却是白玉兰的味道。
空气中是兰花幽幽的冷香。
好冷。
耳边隐隐传来一声叹息,月白一个哆嗦,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般。
“怎么了?”桃夭问道。
“没…”月白只觉那个声音听着十分熟悉:“你刚刚是不是唤我名字了?”
桃夭挑眉,一脸奇怪的表情。
月白松了口气,急急奔向自己的屋子。
“月白…月白…月白…”一声一声的呼唤,像是痛彻心扉的低吟,更像是悲伤绝望的呼唤:“…月白…吾妻月白…”
月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了,那声音传递的无可形容的悲伤与痴缠,一声声的在她耳边肆虐。
她正欲推开门的手顿住了,僵直了身子转了过去。
“为何…不回来…为何…”
那声音就像是密密匝匝的绳索。一道一道的捆在她的心上。
院中那颗两人合抱的桃花树下,层层斑驳的光影中,一玦带着脏污的白袍刺痛了月白的双眼。
眼前的叶菩提…
白袍上带着泥土的印记,一头乌发因为久未打理蓬松凌乱,五官隐在桃树枝桠巨大的阴影中,无法瞧得更为清晰。
只是一天的光景,怎么人就瘦了呢?
月白心一下痛了起来。
“相公——”月白飞扑了过去,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那人的骨骼清瘦的咯人。
但是月白此时哪里管得这些,她的师傅。天神一般的师傅,何曾有过这般狼狈落魄的模样?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落下。
叶菩提身子一僵。好久,好久,不确定的轻声问道,怕是惊扰了什么:“娘子,是你回来了么?”
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月白的心头又是一酸,她轻轻的将脸贴着他清瘦的脊背,低低啜泣。
“是…我回来了…”
“嗯?月白你回来了?”听到院内的声响,裴旻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从厨房出来,音中带着欢喜的说道。
看见来人,桃夭挑眉。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与烦躁。
“你怎么在这?”眉蹙起,桃夭身子一闪,挡在裴旻生前。
此时的裴旻已经换回一声粉色的男装。
“我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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