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情激荡之时使用摄魂的人,绝不是善与之辈。
谁知这男子的下一句话打乱了她的算盘,他问:“似这等隽秀画中人,怎么会停在第一关?”。
忘忧欲言又止,女灵皇也聪明地噤声,反倒是先前挑剔的执行官,迫不及待地出言回禀:“这女子先前说她已通关。左侧第三通道乃兵绝幻阵,属下谨记规定,坚持一刻者为胜,这女子才进去不过十息,自然算不得数。”。
旁边立时有人愤愤起来,这执行官分明在颠倒黑白。
他刻意忽略了忘忧破局的斑驳,将事情扯到通关的规定上,从刚刚讲的话来看,就是忘忧没有坚持到十秒还要进去,肯定是忘忧的不是。
他们心中不平,却没人敢仗义直言。
这些被青丘三关淘汰的人,做梦都想着挤进这神秘尊崇之地,哪里又敢得罪守关的执行官和那个分明权力极大的女灵皇。
忘忧沉默着,一反先前的据理力争,她如水的眸子眨了眨,垂下睫毛看着地面,不说话。
玄衣男子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黄衣男子叹了口气,劝解道:“凡事强求不来,紫晏兄,我们走吧。”。
忘忧也在心里跟着叫唤:走吧,走吧。
这玄衣男子摇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今日好似入了魔障,不亲眼见得失败,是不会回去的。”。
他转向忘忧,随意指了个通道:“你去右侧第九道,再过一关于我看看。”。
言语间丝毫不将青丘的规矩放在眼里,而一旁曾经说誓死扞卫规矩的女灵皇,好像哑了般一言不发,至于先前横插一缸子的执行官,脸色通红,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愤怒。
忘忧踌躇着,将假装失败与说出事实之间的利弊权衡了一番,敌不过人要脸树要皮的前世作风,终究没有挪动步子,而是重申了一遍:“这位大人,我已经破局,虚实你一探便知。”。
名为紫晏的玄衣男子听了这句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虽然没有失态,语气也是十分诧异:“一关三十六通道,左三道乃九天亲布,过此道人运道极佳,你却把这好运给破了。。。。。。”。
他几步便到了通道前,手指一弹便弹出五滴晶莹的水滴,这水滴绕着忘忧出来的地方飞速旋转,然后四散拉伸,铺成了薄薄的一层水幕。
幕布上,赫然是忘忧先前排演的木人阵影像。
这种追溯气息回放过程的天赋,一部分源于男子对幻阵中枢的熟悉,一部分也是他的天赋所在,星卜吉凶,回溯前缘也是其中一部分。
不多不少,十息十局,局局翻起千重浪。
周围静得落针可闻,尤其是最后那一秒忘忧拂乱阵盘轻笑而出时,连空气都凝固了。
妖孽!世间竟然存此智珠在握之奇雄!巨大的震惊让周围的人忘记如何言语如何表达,只是死寂一般盯着那渐渐还原的五滴水珠,想再看看它停留的痕迹。
紫晏更是首当其冲。
他如痴如醉地观看着影像,直到最后,轻轻收回五滴水珠,疾步走向忘忧,目露不解:“我见你还有余力,为何最后要破局而走?不然转圆了第十局,便是归元生息,阵法会出现我所卜出的异象。”。
忘忧的头更低了点,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我怕弄湿草鞋。”。
多么小家子气的回答!
这回答一下子将不知身处何地的众人拉回了现实,回到充满人气的灵界,登时有人善意地嗤笑:“这少女端得可爱。”。
紫晏无语,他复又问:“第十阵气势已成,你准备如何推演?”。
忘忧毫无压力,脱口而出:“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自然会做那十面埋伏阵,处处可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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