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身上少女的不自然,甚至那清晰刻在记忆里的味道,也奇迹般地散发开来。
是那纯净的味道,带了点点的清香。没有血腥,没有权谋,仿若春暖花开般干净的,已经被深埋在记忆里十年的味道。
这十年,她是怎么过的?竟然一如当初。要不是有灵力强大的灵类处处呵护,恐怕她不可能还保持这样的味道。
想到这里,雪唐的神色更加暗沉。
忘忧手足僵硬,她一向灵光的脑袋终于出现了当机的状况。
她仔细地想了又想,确信无疑,雪狮密传的卷宗上确确实实有那么一行描述的——雪狮族,以力克敌,少有音攻特技,洁癖甚重。
洁癖甚重,所以她才笃定这位灵皇是不会身先士卒来救自己的,最多用灵力驱使一下足踏企图追上她。
但反应加驱使也需要两秒吧,足踏又不是印上灵印可以随心所动的物件,按照重力加速度来算,她那时就算被接住,也是内腑破裂无力回天。
可是,谁又能解释,素有洁癖的雪狮,一秒的犹豫也无,还在这众目睽睽下,跟素不相识的自己来了个“亲密接触”?姑且认为灵皇的反应力不同常人吧,可是,她不认为自己值得这位素昧平生的雪狮亲自来“抢”。
她是有些价值的,但无论怎样,横跨十多个小阶别,根本不可能得到雪皇的重视。
自穿越以来十年,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存活,从任人践踏的灵奴开始修行,如今才位及平灵,多少,有一点小心翼翼。
诡智机智用尽,她也无法想象,在这等级森严的灵界,自己有什么特异处值得雪皇看上一眼。甚至直接位及高位的冷血灵者,她一概用“禽兽”来看,因为他们草菅生命漠视他人的行为,的的确确与禽兽无异!
难倒,真的是尊严被触犯,此时不顾一切也要自己付出代价?唉,简直是糟糕透顶。
忘忧蓦地松开抓住狮背的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了她因恐慌而发白的指尖,同时,雪唐稳稳落地,化为人身,本命灵衣如雪华美,衣不沾尘。
下一秒,忘忧一个翻身,飞速地蹦远三尺。
见祭台前方尽是人群,实在是无路可逃,她转身尴尬地笑了一下:“雪大人,其实。。。。。。”。
恢复人身的雪唐并不知晓自己被忘忧划入“禽兽”一等,他正要移步高台,听到这一句,便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他深潭的眸子古井无波地盯着忘忧,忘忧反被吓了一跳,“其实小女子被大人风采所慑跳下去只为近观”这种糊弄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灵界的上位者,除了那只狐狸,她并未见过多少,但,都是杀伐果断残忍暴虐之辈。往往一个念头,就能使“人”灰飞烟灭。
贪生怕死的本性占了上风。她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弯,一下子向着阳光大道的反方向直奔而去,讪讪道:“其实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这是她那个世界广为流传的一段话,此刻勉强拿来应景,简直就是侮辱其中坚持理想的精神,忘忧的脸隐隐有火烧云燎起。
此时,台下一片狼狈,多少灵者为将来的悲剧抱头痛哭,而台上的少女,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却一派“风轻云淡”——至少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里是这样的。
望着两副截然不同的场景,雪唐的眸子闪了闪。
他是第一次见到对生死这么不上心的灵类。罢了,十年前,她对一只幼兽尚能不离不弃,十年后,为水域生灵舍生取义也不足为奇。这才应是她,是他铭刻心底十年不忘的人。
一切明了,他便从怀里掏出原先那只青玉盒,在忘忧面前,缓缓地打开。
千年寒玉为青,十年前他在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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