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黝黑额头上满满俱是汗水。
“何事这般着急?”许萝从床上坐起来,伸脖子望了过去。丹蔻顾不上擦头上的汗水,连忙开口与许萝说道:“王公子的马车已经在外头了,可是方才那丹青不小心崴了脚,这时候正动弹不得呢,小姐身边没了伺候人,这才急急地让我来寻你呢!”
“这不是还有你吗?”许萝奇怪地看着丹蔻问道,明明有她这个大活人不用,何必要用她这个伤残人士。
丹蔻顿时憋红了脸,“小姐等会儿见那王公子,免不了是要吟诗作画的,你也知道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哪里能帮得上小姐的忙,现在也只有小蝶姐你了……”
许萝没说话,低头思忖了开来,心想着,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看看这“王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虽然她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但坚持一下应该是无大碍的,便抬头与丹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等我换一身衣服,马上过去。”
丹蔻闻言立马把许萝从床上扶下来,挑了件干净的衣服帮许萝换上,又帮她简单地挽了个双环髻,这才与许萝一同出去了。
小院门外,那王锦轩已是跃下马来,牵马的小厮扣动门上的门环,那黑油门立马就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探出头来,一见是王锦轩,面上的神色很是欣喜,“公子爷,您来啦!”说着话,便赶紧把王锦轩给迎了进去。
王锦轩也没看那婆子一眼,就径自走进门去,王锦轩随着那婆子走进垂花门,一阵阴凉扑面,只见院子中央不知何时架起了木鱼骨,葡萄攀延着鱼骨而生,枝繁叶茂将阳光过滤得只剩点点光斑跳跃在青砖之上。
再看地上,四个阔口的青石缸分摆在院子正中的甬道两旁,缸内各置一捧白荷,荷叶翠润,荷花婷婷,一阵风来香气悠悠,忽闻一声“扑通”,只见一尾锦鲤跃出水面,瞬时又没入水中,溅起水珠点点,好不快活舒畅。
王锦轩见此情景,面上顿时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那婆子惯会察言观色,见王锦轩的脸色,立马开口道:“公子爷,这里院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咱们小姐精心弄的,可花了她一番心思呢。”王锦轩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更甚,转眼间便到了上房。王锦轩抬头看去,便见一位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冰蓝羽纱绣同色暗纹流水的扣身袄儿,寒烟千水裙,手中执着海棠团花纨扇,轻行缓步之间牵动身上的暗纹流水,霎时霓裳似波光流转,裙襕若水光潋滟。
王锦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便带了微笑走上前去,见苏梦瑶要俯身行礼,立马就将她搀了起来,语调温柔地道:“梦瑶不必多礼。”
许萝低调地跟在苏梦瑶的身后,暗暗地观察着这个苏梦瑶以后的金主王锦轩,见他一身水墨色长衫、头戴一片同色毡巾,生得风流韵致,地地道道的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皮相到还算不错,就不知道品性如何了,许萝心中如是想道。
再进去便是苏梦瑶的闺房,不方便招待王锦轩,便将他迎去了那东厢房。才刚进了门,王锦轩便闻到扑面而来的墨香,再看屋内,亦是布置地清新雅致,装饰多以书画为止,心中不觉又是赞叹几分。
东厢房内不做隔断,三间阔朗地敞着,贴墙处一水的鸡翅木书架,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卷卷书册,多以诗词歌赋为主,也有一些经史与话本,看得出此间主人是极喜欢诗词的。
正间的书架前雕灵芝卷草纹的踏脚书案,案上绘烟雨图的青瓷笔筒,内紫豪、狼毫、羊毫、兼毫皆有。再看一旁,宝砚法帖并排,案正中一支竹贵有节的镇纸,那头是阔口的花瓶,一朵白荷漂在上。书案旁一口瓷缸,内置各种卷轴和数支雀翎。看了正间,王锦轩习惯地往右看去,刻暗八仙的榆木罗汉床,上头有一方几,一色精致茶具齐全。再往左看去,翘头的琴桌上一只三足的宣德炉,琴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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